奇怪的人總能碰上,現在薑懷玉已經迷之淡定,大有任爾東西南北風,我關上門吹不著的意思。
秦子欽辦事很有效率,比起他時而正經、時而不正經的性子來說,要靠譜得多,三間店鋪原本都是賣些胭脂水粉、文房四寶,並不需要太多的改動。
隻不過薑懷玉遛彎經過時,對裏麵的環境實在嫌棄,在秦子欽派來的人找上門來拜見時,她直截了當地對來人說:“這幾個你拿回去把鋪子裏再調整一下。”
管事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婦人,打進門就低眉斂目態度恭敬,她不卑不亢地接過小草遞下來的紙,抬眼徐徐掃了一遍,波瀾不驚的麵上泛起幾分詫異。
不過管事來時就聽了秦府管家的吩咐,無論薑懷玉說什麼都答應,回來後一字一句同主子稟報。
她收斂詫異,彎著腰行禮道:“是,若姑娘沒別的吩咐,我便先行告退。”
“你先去忙吧。”薑懷玉點點頭。
等她走後,薑懷玉才覺著鬆快些:“這管事雖然人看著不錯,就是規矩多,搞得我跟當家主母似得。”
“夫人您可不就是當家主母麼?”小草一本正經道。
“不,我是一家之主!”薑懷玉挑挑眉:“這可是有區別的,我既主外又主內,懂嗎小草兒?哎對了,你怎麼不學學人家,叫我一聲姑娘,夫人夫人,都把我叫老了。”
小草聽了怔住,思來想去最後糾結的撓撓頭:“見您那日起,便覺著您和藹可親……但夫人您要是希望小草以後稱您為姑娘,小草會記著的!”
立誌要當上京最好的大丫鬟,小草謹記著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原則,絕不抬杠。
薑懷玉頓覺無力吐槽:“今天多寫兩幅字。”
“嗯!”
小草一點也沒覺得薑懷玉在‘懲罰’她,朝氣蓬勃地應了一聲,便去研墨鋪紙寫字了。
薑懷玉也沒閑著,素手托著頭,倚坐在太師椅上琢磨著是不是要從女子身上賺取銀錢,秦子欽開那三間店鋪,讓她有種開了個連鎖店的感覺。
如果有娘子軍做為忠實顧客,薑懷玉總覺著底氣會足許多,她知道自己這副尊容是有些紅顏禍水了些,先前會果斷答應秦子欽的提議,除了看中他地位權勢以及還算順眼外,就是擔心再來個嚴二那般的商賈權貴。
即便大雲國在經曆數百年亂世之後,並沒有太厲害的男尊女卑思想,但在不少權貴眼中,權勢不如自己的肥羊,即為博弈的棋子;毫無背景的肥羊,便要跟幾頭餓狼爭食;像薑懷玉這種有價值又年輕貌美的存在,比前兩種肥羊還要慘些。
弱肉強食,無論何時何地都是存在的。
看了眼呼呼大睡的糖包,全神貫注地練著字的小草,薑懷玉感受著溫煦陽光,打了個哈欠。
唉,愁啊……
這經商的金點子多也是個甜蜜的負擔,她倒是想一次性都掏出來得了,但那樣就是嫌活得太久的做法。
薑懷玉眨眨眼,她突然想到一件絕對能讓女子甚至是男人都愛不釋手的東西。
“草兒~”
“是,夫人!”
小草認真寫完最後一個筆畫,這才將筆擱在筆山上,踱步朝她走來。
“中午咱們吃紅燒肉!”
“哎?不是要做四…四喜丸子嗎?”小草一臉疑惑。
“那個費力氣,不做啦!紅燒肉還下飯呢,多吃點,下午跟我去酒肆買些好酒回來,今晚上咱們要開始忙活啦。”
小草點頭,立馬往廚房去做好準備。
用過飯,午休小憩了一會兒,薑懷玉帶著小草走出巷口,直接就在本城區找起酒肆來,要說買酒還得是在這種家庭式作坊買好一些,城西的店鋪貴,隻有賺頭大的生意才敢在那做。
許多普通的民居大門敞開,要有做生意的門前都會糊著紙,寫明是賣什麼。
基本也都是秋油、酒、醋之類的,誰家缺點便去這些人家裏打秋油、買點醋,也有像先前在王家村時薑懷玉看見的那樣,賣糖的、鹵肉之類。
看見好幾家酒肆,薑懷玉不急著進門詢問,而是在門口聞味道。
酒好不好聞香味就知道,摻著水味兒或者是酸敗味過重都不成,薑懷玉雖然不嗜酒,但是她了解,雖然這裏都是些品質不如何的綠蟻酒。
“咱們去這家問問,走。”
一堆矮個子裏挑高個兒,薑懷玉終於聞到還算滿意的酒香,雖然次點但也是沒辦法了,她倒想自己弄吧,耗費時間太多還要買不少材料工具。
找到合心意的酒液,薑懷玉一次性要了五十斤,總共一兩二錢,托酒坊的主人把酒送到家裏去,薑懷玉又在周圍做竹篾編織的作坊買了幾根竹子、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