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到稱心如意的鋪子不容易,價錢、地段還有內部構造都要達到滿意程度,薑懷玉看過幾間鋪子後,抿著嘴皺眉不說話。
牙保在一旁倒是不厭其煩地做著推薦。
這時候,王秀才穿著身洗得發白的長袍走進來,還是那副酸儒模樣,他看見薑懷玉時,表情有些不太自然,隨後目光一轉,對著牙保道:“這是我那鋪子的地契,五百兩誰願意買,你同我賣了便是!”
說著,手裏兩張蓋著官府印章的紙放在牙保身旁桌上,王秀才丟下一句:“銀子送到我府上就好,莫再擾我清閑!”
隨後留下懵著沒能回神的牙保和訝異看他離去的薑懷玉,徑直離開。
牙保拿起桌上兩張紙,一張是地契、另一張是交易鋪子的契約,她哪還不明白王秀才的意思,卻也愈發佩服薑懷玉,隻是說一番話,竟然讓王秀才自個兒委婉上門賣鋪子。
“這王秀才雖說為人迂腐,但也是個可憐人。”牙保嘖嘖聲感慨一句,隨後正色道:“您看,這地契和契約都在,若是要買我便陪您去辦好過戶的事。”
王秀才也是心大,要是薑懷玉貪心些,他這五百兩甚至都拿不到手。
薑懷玉笑著點點頭道:“既然都這樣了,我買下就是,省得再挑來挑去。”
其實她也詫異,看王秀才這種不像是三言兩語就能改變他想法的人,卻不知道是自己哪句話戳中他的神經,雖然沒來個狗血的免費贈送,但青花街的鋪子可不愁賣,他真要掛個六百兩惡心薑懷玉,也不是沒人願意買。
去將鋪子過了戶,牙保吩咐人去將門鎖換了,然後恭賀道:“夫人開門做生意,定當財源滾滾來。”
“承你吉言。”
好話誰都愛聽,薑懷玉笑道:“以後有什麼需要還找你。”
牙保堆起笑臉:“那我可就等著您的好消息。”
走出牙行,薑懷玉沒回家,而是往鋪子走去,她盤算著要怎麼裝修翻新一下,匠人好找,但她想要有一點新意,弄得雅致一些。
拿出鑰匙打開鎖後,推開門,薑懷玉掃了一眼室內,竟意外地發現原先灰塵布滿一層的地上,居然被人打掃幹淨,她不由失笑搖頭,也不知道這位王秀才是怎麼個大徹大悟。
十來平方米的鋪子,內室既可作囤積貨物的倉庫,也可以當做休息待客的房間,薑懷玉決定將其弄成倉庫,畢竟內室不算很大,供人休息顯得狹小逼仄,囤放點東西便剛好。
長方形的內部空間,寬差不多有薑懷玉張開手後兩個她那麼大,這已經很寬裕了,兩邊都擺貨架的話,中間足以兩人並肩行走。
薑懷玉站在店裏思考良久,她一開始不停地在想,自己究竟要賣些什麼,腦海中想法很多,畢竟在現代有網絡作為信息獲取的渠道,她可以知道很多很多東西。
人所需的衣食住行,薑懷玉能夠製作出來並售賣的東西太多了。
想著想著,薑懷玉忽然一拍腦袋,除去一些技藝她條件達不到外,許多小東西還能做出來,不如想著要做一件什麼東西,不如靠數量取勝。
一次做好幾件出來,能引起些微注意,卻又不至於像澡豆那般惹得女子瘋狂,薑懷玉定下注意,在心裏記著定做招牌牌匾的店名,再確定好店內擺設要做哪些。
正要轉身離開時,卻聽見有道悅耳卻帶著輕浮的聲音響起。
“我就說今兒出門喜鵲怎麼一直叫個不停,原來是要遇著薑姑娘!”
秦子欽在有人的時候,要多不正經有多不正經,今天手裏還執著一把白玉骨、綢緞麵的扇子,穿的是繡著鬆鶴紋的淺色衣袍,青年高挑頎長的身形打門後探出來,眉眼昳麗,縱使隱約可見肆意,也讓人不由自主原諒忽略。
薑懷玉卻不吃這一套,她笑道:“喲,這不是秦小侯爺嗎,見麵還得要多謝您了,替我引見公主這般人物。”
聽她明明很輕的話,秦子欽額間沁出冷汗,他連忙風度翩翩地扇了扇折扇,隨後啪地一聲合上,解釋道:“我這也是無奈之舉,原本回京我是打算低調享樂,卻沒想到你的澡豆能好賣到這個地步,尤其是你想的那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