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李卿若睜圓了眼,看著慕容飛雪久久無言,好一會兒才動了動唇:“但父親說了,她與金家少東家正一塊兒做生意,讓我不要再去招惹,飛雪,我想你也不要這麼討厭她,對你不好。”
到現在,李卿若還能記得她父親說話時濃濃忌憚又羨慕的表情,金家之名,李卿若雖然十指不沾陽春水,從不過問家中生意,卻也是聽說過的,尤其是金家少東家的怪與斂財能力是出了名的。
“可是卿若你能甘心嗎,讓這樣心機重的女人靠近侯爺,你也知道侯爺其實是個有能力有抱負的人,他或許被姓薑的表象迷惑,又覺身邊無知己,你豈不是白白錯過?。”
低聲胡亂編著瞎話,慕容飛雪臉上表情藏得很好,隻不過她卻在心底微嘲,秦子欽模樣的確生得極好,見到麵時,她也會忍不住霞飛雙頰不敢直視,但冷靜下來,她便覺得像這種破落戶,空有一副好皮囊也不配她謀算。
鐵了心要讓李卿若嫁給秦子欽,是因為慕容飛雪想要少一個跟她爭年輕公子哥兒的對手。
“……那,我該怎麼做?”又一次問出這幾個字,李卿若感到有些怪異,但卻莫名的克製不住,想要聽聽慕容飛雪的想法。
“經商重誠信,獨身重聲譽,她兩樣全占,如果我們讓她露出本來麵目,誠信、聲譽盡失,到時候什麼都不用做便能讓她灰溜溜離開!”慕容飛雪嘴角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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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懷玉走在鬧市間,還不知道自己遭人惦記已久,而對方一次比一次還要討厭她的原因,隻是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
“到時候咱們的月餅多弄幾個口味,其實鹹口的也能做,就是怕他們吃不慣。”帶著送飯給齊玨的小草一起在街上走著。
如果說薑懷玉先前一直想要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求大富大貴,那麼現在她想要在大雲國留下一點自己存在過的痕跡,歸根結底,還是一些針對她的鬼蜮伎倆太多,薑懷玉覺得好笑之餘,又心生警惕。
隻有千日做賊,但沒有千日防賊,薑懷玉隱約能感覺到有人在針對自己,是誰,她說不準,畢竟誰都有討厭自己的可能,誰都有理由,薑懷玉懶得猜忌個不停。
或許是這些藏在暗處的魑魅魍魎反而激發起她的鬥誌,薑懷玉準備搬一套生意經到大雲國來。
“賣糕點的鋪子可多啦,夫人咱們真要跟他們爭嗎?”小草滿臉疑惑。
“當然,你要知道,如果我還是這麼老實巴交地在家中享受生活,不與人爭,最後還是要被人欺負。”薑懷玉揚起嘴角道。
小草麵上浮起詫色:“但我覺得夫人您這麼厲害,怎麼還會被人欺負。”
這句話並非是阿諛奉承,小草打心眼裏覺得薑懷玉是她見過最厲害的人,做生意仿佛信手拈來一般,所以當薑懷玉居安思危時,小草第一反應則有些懵。
“這麼跟你說吧,如果我做的月餅好吃又特別,而且很多個口味也隻在中秋月圓夜前賣,每年如此,小草*若遇見這樣的月餅,會不會為在中秋月圓夜那晚吃到這種月餅而高興?”
對待小草,薑懷玉總是很有耐心,或許是因為心疼這個家境慘卻不怨天尤人的小姑娘,她輕聲而咬字清晰地問道。
“如果是這樣,我一定會覺著開心。”小草若有所思道。
“是了,又或者是我賣些別的東西也好,若有滿五十文便少十五文的互動,滿一兩還能抽獎,最值錢的或許是一架班門做的馬車,或許是某處的宅院。”薑懷玉將自己所記得的一些構思說出來。
小草頓時像是第一次認識薑懷玉一般,睜大雙眼:“夫人,若是如此咱們豈不是虧得很嗎?”
“到時候再說吧。”薑懷玉笑著摸摸她的頭。
現在的雜貨店還不足以支撐這樣的活動,薑懷玉歎口氣,正要隨便買些小玩意兒回去逗孩子玩時,忽然身前一道陰影擋住。
薑懷玉抬眼一看,自己說著話竟然差點撞上別人,最重要的是,這人竟然又是賀從鈞。
雖然有先前的恩情在,薑懷玉這下也很難克製住表情了,她無奈道:“賀公子,真是太巧了,又碰見你,還差一點再撞你一回。”
“不巧,我是來問你一件事的。”賀從鈞搖搖頭,雙眼銳利,靜靜地看著她。
“問事?”
本來就不想跟他再有牽扯,這下倒好,對方看模樣怕是來者不善,薑懷玉抿抿嘴隻好點頭。
這一次見麵的地點,選在了薑懷玉家中。
天色已晚,薑懷玉還要趕著回去哄糖包吃飯,這家夥一天必須要看著她吃飯一回才滿意,不然就變成淚包,眼裏含著淚也不喊不鬧,但就是不肯吃飯。
“賀公子,有什麼事請問吧。”
賀從鈞坐得很直,挺拔身姿擁有一種鐵血氣質,盡管穿著尋常衣服,卻讓人覺得他身披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