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停頓的片刻,她都希望聽到他說,“溫小姐,我愛你,留下來。”
可他像是回避說這樣一句話,或者類似挽留的話,總是刻意把停頓的時間減少到最短,很快又開始一番新的狂風暴雨般的肆掠。
每一次溫言想說說什麼,他便會越緊地抱著她。
她剛開口,他便用激烈的吻來阻止。之後,兩個人又很快淪陷新一輪的交`纏。
當身體的最後一絲力氣被抽幹,她也沒有等到他一句話。
溫言最終放棄了等待,在疲憊中睡了過去。
第二日。
溫言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空了。
她心裏一陣鈍痛,立刻閉上眼睛,不想去看身旁空蕩無人的半邊床。
心裏同樣空蕩蕩的,這種感覺,讓她整個人變得呆滯。
一`夜溫存之後,第二天說再見。
她從來沒想到,這種事情竟然會發生在她身上。
隻是,她很快就平靜下來,心裏片刻的鈍痛之後,不再有任何感覺,仿佛已經麻木。亦或許是因為,她早已經料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昨晚她實在太疲憊,睡得也很沉,他是什麼時候起來,是麼時候離開的,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現在看來,這或許正是他昨晚這麼瘋狂的原因。
他榨幹了她身上最後一絲力氣,在她沉睡的時候,匆匆逃離。是不想醒來的時候看到她,還是不敢看到她?
溫言想要理清混亂的頭緒,結果,越理越亂。
把她從這種沼澤一般的泥濘中□□的,是溫馨的電話。
溫家的人都已經到了她的公寓,給她送行。她這個當事人竟然不在!
溫言掛了電話,想要起來。
她有些吃力地爬起來,渾身酸痛,就像散了架一樣。環視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忍著酸痛,以最快的速度匆匆下床。
她突然不想在這個空曠寂靜的房子裏再多呆一分鍾。
溫言出門的時候,看到擱在玄關上的門卡依然還在。她最後看了一眼,拖著疲憊的身軀,很快離開。
半個小時候後,溫言驅車回到了她的公寓。
溫家的人都在,包括紀星宇,她特意請過來的,名義上是給她搬行禮,本質上,是希望他和溫馨多一些相處的機會,能更快地重修舊好。
公寓裏一屋子的人,卻很安靜,除了紀曉涵偶爾說話的聲音。
沒有人問她是一大早出去了剛回來,還是根本就沒回來,那麼昨晚去了哪。她也懶得跟他們解釋,一回到家,就準備出發去機場。
“下午一點的飛機,現在才十點,去那麼早做什麼?”溫芷晴大概感覺到溫言的急切,忍不住問了一句。
“也差不多了,國際航班,提前兩個小時登機。”溫言確實有一種想要逃離的迫切。
或許是昨晚他留給她的震撼太強烈了。這一刻,她突然感覺,她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仿佛留下了他的印記。
即使他這麼一聲不響地突然消失了,卻並不影響他在她心裏的存在感。清晰濃烈得讓她透不過氣來。
或許到了千裏之外的異國他鄉,空間的距離,會褪卻這種強烈。
最終,沒有人反對她。
出發之後,又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到了機場。
溫言迅速辦理登機手續,托運行李。忙完這一切,進入安檢口之前,她讓他們都先回家。
溫芷晴突然把她拉到一旁,對她裏裏外外叮囑了許久。
溫言一如既往地笑著答應她,直到最後一個要求,讓她很疑惑:
“溫言,你在美國,可以去任何地方玩。但不要去印第安納州這個地方,尤其是黑澤鎮。”溫芷晴反複強調這一點。
“為什麼?那個地方有什麼特別的?”她一開始沒在意,隻是聽到溫芷晴提了好幾次,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那個地方,很不安全,據說發生過很多凶`殺案。你一個人在外麵,安全最重要,知不知道?”
“媽,你今天光‘安全’這個詞,已經重複了不止一百遍。你都說了我是奔三的人了,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你就別擔心了,在家裏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有時間我就回來看你。”
溫言邊說邊推搡著把溫芷晴送到了機場門口,紀星宇停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