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還是薄薄的一本小賬本,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姑娘換了這麼大的一本本子,還劈頭蓋臉地向他砸過來。
沈墨一伸手就接住了賬本道:“不想管了?”
“誰愛管給誰管!”清淺抓著被子一卷整個人和蟲子一樣自閉地縮在軟塌的最裏麵。
“隨你。”沈墨拍了拍賬本道,“本宮有事先走了。”
清淺一句話不說,裹在被子裏麵依舊是自閉地模樣。
兩人倒是沒有什麼話可以說,沈墨自覺地站在這裏也是增加尷尬,拿著賬本就走。
果然和清淺說的一樣,洗硯居的公文已經堆疊的比山還要高了。
沈墨有些煩悶,觀硯還留在那邊對付那些府上的人,他也隻能自己磨墨,隨手拿起印章大小的李延圭墨就往硯台上按,硬生生地把整根墨按斷了半根在裏麵。
等觀硯從府的上門口進來的時候,沈墨已經磨了整整一大盤墨汁。
“主子,您在幹嘛?”觀硯看著他心神不寧的樣子。
沈墨把觀台往他懷裏一塞,順手拿了旁邊的帕子擦了擦手道:“沒事,本宮想著要批閱這麼多的文書總得要多墨一點墨吧。”
他這哪裏叫多磨一點墨,這裏整盤的墨汁都能拿來喝了。
沈墨想了想又從他的手裏拿回來那硯台放在旁邊,把那本賬本交給他道:“本宮看文書了,別讓人來打擾本宮,這賬本還是你來管著吧,有空看看清淺有沒有記錯的地方。”
觀硯看了看那本厚重的賬本點了點頭,他並不知道自家主子和側妃之間發生的事情,想著也是側妃懶得來管了,這管賬本來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現在他是又要核對賬本又要守著這洗硯池,觀硯大人覺得自己過幾天可能要請幾天假休息一下。
“等一下,”沈墨特地補充了一句,“就算是側妃也別讓她進來。”
觀硯點了點頭,正要離開,沈墨又想了想道:“本宮看她臉上似乎有點異樣嗎,你一會兒帶兩個從京城跟過來的醫生過去吧。”
“是。”
觀硯點了兩下頭,抱著賬本放到自己的屋子裏麵,再去請那兩位大夫去落梅閣。
他是忙的雙腳不離地,把大夫請進側妃居住的地方便轉身回到了洗硯居去,所以側妃現在是什麼狀況他也一概不知。
清淺在屋子裏麵見觀硯帶了兩個大夫進來,她倒也讓大夫看了臉上的傷口,雖然是自己處理過了但也沒有大夫靠譜。
好在自己臉上的傷口也並不是特別嚴重,也沒有感染,所以正常的藥用用半個月的時間便差不多能好,至於留疤的問題倒是可以去買兩盒珍珠粉敷一段時間也沒有那麼明顯。
雖然是府上的大夫,清淺還是習慣給兩人塞了銀子再指派了兩個粗使丫鬟送回了回去,那邊芍藥從外麵回來道:“主子,奴婢剛剛聽說月蝶姑娘昨日已經去了後麵的柴房了。”
清淺點了點頭,把心神和脾氣全部收斂了下來道:“我已經回來的事情府上應該還沒有傳出去吧。”
芍藥應了一聲道:“也就咱們院子裏麵的幾個小丫頭知道了,奴婢剛剛去了浣衣池那邊,那些小丫鬟還問奴婢您回來沒有。”
清淺拍了拍裙子起身道:“過幾日天氣就冷了,一會兒去柴房後麵拿些煤炭來點個爐子吧。”
青黛還在看著那些粗使丫鬟,清淺便和芍藥兩人去了柴房。
柴房的環境可好的多,也就是在院子旁邊的小屋子裏麵看著後院的柴火和煤炭,若是廚房或者各個院子有支取的丫鬟們記錄一下,每個月找她上報一次就可以了。
清淺帶著芍藥兩人去得時候又沒有見著月蝶,隻看見其他丫鬟朝她行了禮。
芍藥撓了撓頭道:“奴婢昨日也看見月蝶卷著鋪蓋過來了一趟啊。”
清淺摸了摸芍藥的腦袋希望能給她開開光,然後和旁邊的小丫鬟道:“等你月蝶姐姐回來以後讓她明天開始就來落梅閣裏麵做事吧,前兩天有個粗使丫鬟被送出了府。”
那小丫頭點了點頭連忙應了一聲。
“主子,您不是說不能讓月蝶進落梅閣嗎?”回去的路上芍藥拎著一袋子的煤炭問道。
清淺抬頭看了看天空道:“之前是月蝶想進我的院子,所以我不讓她進來,現在她是不想進來,我卻偏偏要讓她進來。”
什麼進來不進來的,芍藥的腦子有點被繞的暈乎乎的了。
“可是月蝶沒有說她不想進來呀。”芍藥用勁了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