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顧府裏麵的生靈無不遭到清淺和裴旻的荼毒，導致樹上的鳥兒老遠看到清淺就叼著自己的窩飛走，池子裏麵的鯉魚連忙甩著尾巴遊到池子中間瑟瑟發抖。
幾乎都成精了一樣。
時間久了清淺也就有些厭了，但是隻要回到屋子裏就有嬤嬤讓她去做不喜歡的女工，練習和她二妹妹一樣的琴棋書畫。
裴旻想了想有一天道：“要不咱們到我的府上玩？”
裴將軍府的圍牆清淺是知道的，裴旻每次爬過來都要累掉半口氣，兩人不知道廢了多少的力氣才從那邊翻過來。
然而裴將軍府也比顧府要嚴很多。
每天裴旻這哦小兔崽子從裴府偷偷翻出去到顧府玩裴將軍又不是不知道，看在這小子沒有惹出什麼禍來便也沒有提，本想著這幾日沒什麼事情讓他玩就玩著唄，沒想到帶回了一個姑娘。
而且還是顧家大小姐。
小小年紀幹什麼不好，非得找顧府的大小姐，裴將軍一收到消息臉上就非常的複雜。
邊上站著的青衣少年有些麵無表情地道：“將軍，需要本宮把他帶回來麼？”
“算了。”裴將軍有些頭痛，“顧府那邊還沒有知道，這小子膽子也是大，你過一會兒讓他悄悄把人家姑娘送回去吧。”
“是。”那少年點了點頭。
清淺從圍牆上跳下來，扶了扶自己頭上的發髻，眼前的視野頓時開闊了起來，裴將軍府就是裴將軍府，就是大。
不過似乎有巡邏的人，裴旻飛快的拉著她蹲進草叢裏麵，等著人過去才慢慢出來走出來。
不過出來就碰到了青衣少年。
幾乎沒有看顧清淺，那少年淡聲道：“將軍讓你一個時辰之內把顧大小姐送回去，然後去校場，他有事情和你說。”
清淺扶著頭上的發簪，打量著眼前站著的少年，不料卻遭到了他有些不屑的鄙視，清淺倒也不是特別在意，對於這種不認識還上來就給她顏色看得人清淺全然不想理會。
“好。”裴旻愣了愣道。
清淺全然不知道，裴旻也不過是和青衣少年說了兩句話就帶著她在將軍府裏麵逛了一圈就和她一起從原來的地方翻了出去。
坐在圍牆上，裴旻躊躇了一會兒道：“可能這幾天我有點事情。”
清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裴旻接著道：“恐怕有幾天我不會來找你。”
清淺點了點頭，有些天真地道：“那我等你過幾天再來吧。”
裴旻笑了笑，從另外一邊翻了出去。
誰知道日後清淺就再也沒有見過裴旻，當時小姑娘也是沒心沒肺，轉眼就連人帶事情的給忘記掉了，再過幾個月的時間顧老爺又升了官職，府邸遷到了京城的東邊，離將軍府遠了很多。
再次聽到裴旻的消息的時候，他已經準備出征便是一去沒有消息。
裴旻出去便再也沒有回府，簡直就和銷聲匿跡了一樣，但是也已經不關乎清淺的事情了。
清淺早就已經忘記了。
而且已經將近過了十年。
等裴旻再次在遙城見到清淺的時候，他都快要認不出她來了，不過她身邊站著的沈墨他倒是相當的熟悉。
她笑眯眯地站在沈墨的旁邊，隻見沈墨一隻手環著她的腰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站在小攤前麵挑著同心鎖。
從他的角度上看，相當的令人暖洋洋。
有一瞬間，裴旻想偷偷離開，但是又有一瞬間，裴旻神不知鬼不覺地那銀票塞進了她的荷包裏麵。
就這樣，他再次出現在了顧清淺的麵前。
但是顧清淺早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一顰一笑完全沒有了之前那個人的影子，而且，還不認識她了。
在江湖上飄蕩了這麼多年，他能感覺到清淺眼裏的陌生。
他笑不出來了。
有些後悔，早知道他就應該偷偷溜走。
這個時候他最看不順眼的就是她身邊的沈墨，偷偷扯著自己的梨花袍子，這有什麼不好的？
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也什麼都沒有必要說，以前的事情就是以前的事情，和現在沒有任何關係。
裴旻捏著筷子，看著沈墨扶著清淺慢慢上樓，仰頭喝完了酒杯裏麵的所有的酒。
一杯梨花酒，斷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