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真的,公司要求帶妝上班。王清顏因為有起床困難症,早上時間常常不夠用,基本都是清水洗淨打上唇彩冒充淡妝。
早會時候老板檢查,每次都要審視半天。以前覺得老板太刻板,煩不勝煩,現在回味起來覺得也是一樁趣事。
把袁心送到小區門口,王清顏們往回返的時候夜色漸深,路燈亮起,打出暖暖的光影。
殤誠的眉目在這片光影裏格外柔和,睿智的黑眸發出亮亮的光,王清顏看的心頭一暖,把身子貼在前座上。
吐氣如蘭,帶著撒嬌的口吻說:“我的手有些涼,你給我暖暖好麼?”
“冷麼?我把暖氣調大些。”
話未說完,王清顏把手放到他脖頸處,貼近那片溫熱的肌膚。
殤誠身子一僵,唇角抿緊,沒有說話。
“你今天生氣了麼?”王清顏低聲問。
殤誠搖頭,“沒,為什麼要生氣?”
王清顏的身子掛在椅背上,歪著頭向外看,嘴裏含含糊糊說:“我在外麵喝酒,還有明知道你在等我電話,卻因為聊得盡興沒跟你聯係。”
“這點小事就生氣,那還不得早早氣死?不過以後在外麵玩盡量不要喝酒,喝醉太不安全。”殤誠態度隨和,語氣親昵。
“嗯,我都聽你的。”
殤誠聽王清顏這話,似笑非笑瞥王清顏一眼,“你一直都是乖的,是我用錯方法。”
王清顏懶洋洋對他翻個白眼,“我的乖建立在你乖基礎上,你要惹我,我就……”做個張牙舞爪的吸血鬼造型。
殤誠一縮脖子,抬手推王清顏腦袋,“別鬧,開車呢。”
王清顏眯著眼笑,“原來你怕癢啊,我不怕,小時候媽媽說怕癢的女人怕老公。我發現自己不怕癢,好得意呢。”
“你媽媽過世了麼?”
王清顏強自一笑,“嗯,過世好幾年了,我都不敢算。”
“你爸呢?有沒有組織新的家庭?”
“有的,還認了幹兒子。”說起趙倩王清顏頓時煩不勝煩,臉色難看起來。
殤誠眼色極好,“相處的不好麼?也沒關係,你總要嫁人可以避開的。”
王清顏歎口氣,“我怕的是避不開,爸爸身體好的時候我在外麵待得心安理得。可他現在生病,總有一份牽掛在家裏。總會想阿姨會不會嫌棄他不會賺錢?照顧的時候會不會盡心?一日三餐能不能吃上熱飯?”
“既然這麼擔心,為何沒留在家裏?”
王清顏鼻子一酸,眼底模糊一片,“我爸他不要我……”
“哪有父母不要孩子的?你別瞎想,肯定是溝通出了問題,過一段時間就好。我爸曾經登報和我脫離關係,現在不也好了嘛?我家胖丫這樣的乖乖女,沒有人舍得不要。”
王清顏靠著椅背,手在他脖頸處被暖的熱乎乎的,心裏安寧到剛升起的怨念都消失了。光陰含笑,流年靜好,這一世可以這樣依偎著白頭該是多麼幸運。
回到家打開門,小美毫不掩飾發泄著想念,整整一個下午獨自在家,委屈的哼哼唧唧叫個不停。
王清顏把它抱在懷裏好一陣安撫,殤誠站旁邊冷眼看了一會轉身去廚房,應該燒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