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寶馬x5悄然行駛在帝都的夜晚車燈交織成的海洋中,蘇潤透過後視鏡看著在後座躺在保姆懷裏安然睡去的jay。
沒人比她更了解楊學東,殺掉陸璋是殺雞儆猴,給梁美如看的,更是給自己看的,在他的腦子裏陸璋是自己的人,他和梁美如有染必定是自己指使的,最少也是知情不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楊學東如果懷疑誰,就是全盤否定,永世不得翻身。
可惜自己已經羽翼豐滿到楊學東也不敢輕易下手的地步,但是梁美如就不同了,她手裏的砝碼看似很重,實際上脆弱不堪,她以為楊學東會虎毒不食子放過jay,楊學東卻會因為她的不貞直接懷疑jay的血統,一個手裏有u盤,一個手裏有孩子,到時候先服軟的恐怕會是梁美如,可是服軟了,交出籌碼……下場隻有死。
不管結果怎麼樣,大人是自作自受,可憐的卻是無辜的孩子。
這也是為什麼她跟育嬰師說梁美如又懷孕了,育嬰師會馬上同意半夜悄悄抱著孩子跟等在外麵的蘇潤會合的原因。
育嬰師一個局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憐梁美如身在局內卻看不清。
蘇潤把車停在一個大約有十年曆史的小區裏,梁美如就等在單元門外,頭發紮成馬尾,黑色t恤牛仔褲的打扮低調的不能再低調。
她伸手想要從育嬰師手裏接過熟睡的jay被蘇潤阻止了,“半夜孩子哭了的話太引人注意,先進去再說。”
她點了點頭,扭過身刷了卡,四個人悄悄的進了單元門,坐電梯上了八樓。
一推開門,最顯眼的位置上依舊是陸璋和梁美如的婚紗照,房間布置的舒適溫馨,喜氣洋洋,好像主人明天就會回來舉行婚禮。
育嬰師是知道陸璋的死訊的,瞧著客廳裏陸璋一人多高的大照片,多少有點不自在,她輕咳了一聲,指了指臥室……
梁美如伸手接過孩子,“我抱他到裏麵睡。”
蘇潤也跟著她到了臥室,育嬰師有些不自在地坐到了客廳的皮製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將聲音調到最小,看起了電視。
梁美如瞧著不知外麵風雲變幻,自己的人生軌跡已經悄悄改變,依舊睡得香甜的jay,心裏有萬般滋味……“楊學東真的懷疑jay不是他的兒子?”
“嗯。”
梁美如冷冷一笑,jay長得像自己,但是也有像楊學東的地方,額頭寬寬的,微有些小鷹勾鼻,尤其是耳朵,跟楊學東,楊澄心父子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我已經替你買好了去馬爾代夫的機票,你可以到那邊再申請去美國的簽證,你往返美國那麼多次,jay又是香港籍去美國沒什麼問題。”
“我們能躲到哪裏呢,還有我媽……”
“我拿到楊學東的病曆找相關的專家看過,他現在隻是看起來很好而已,能撐三年五載都是奇跡,你到時候自然能回來。”
“不,我陪了他這麼久,付出了這麼多,不能這樣一走了之。”
“你還想要巨星的股份要他的遺產?他已經找律師改遺囑了……”
“現在jay在我身邊,隻要我手裏有u盤……”
“就算你交出了u盤,楊家倒了,你會有什麼好下場嗎?歸根結底你無非是想用u盤拖著楊學東,把他拖死……到時候帶著兩個孩子拿遺產……”
梁美如微微一笑,“難道不可以嗎?”
“楊學東既狠且毒,絕對不會吃這麼大的虧。”
“現在他手裏沒有能要脅我的東西了,除了任我擺布又能怎樣?”
“帝都是楊學東的地盤,你這裏如果有人稍微查一下就會查到,根本算不上隱密,你準備把孩子藏到哪裏去?聽我的遠走高飛才是上策。”
梁美如搖搖頭,“不,我一定要替陸璋報仇。”
“你想怎麼樣?”
“楊學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