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欣蘭算了一下,殺四條合適了,餘下的明天再殺。
魚是她捉的,她殺的,還得她煮來吃。
這玩意兒,若是沒搞好真正是有腥臭味。
太子爺過世時葉大嬸做好事給的菜裏還有幾根蔥,一兩塊老薑。
許欣蘭將魚放了一點魚煎了一下,然後舀了兩大瓢的水倒進去,再放了一點鹽熬湯。
等奶白色的濃湯揭開時,許欣蘭聽到了咽口水的聲音響。
旁邊站著學習的三個姐姐齊唰唰的臉紅了。
什麼規矩禮儀,在饑餓和貧窮麵前抵個屁,想吃那是原始的本能,咽口水是條件反射而已。
“太香了,我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許欣蘭是好兒童,一句話掩飾了三個姐姐的尷尬:“熬魚湯就是這樣,明天你們可以繼續熬,這幾天我都會在田裏捉魚回來,咱們總算可以吃點好的了。”
“可是,我們是在孝期。”許欣儀輕輕的咬著嘴唇說。
“大姐,父親隻想讓我們好好活著。”他連命都豁出去了,還在乎你吃一片肉吃一條魚:“經過這些日子,我們的身體都受不住了。”
許欣蘭其實想說你不吃就算了,但是,人家好歹是大姐大,麵子還是要給的。
“吃吧,養好身體,都不要生病了,我們家沒錢看大夫。”許欣蘭待魚湯起鍋:“我先去換身衣裳。”
吃飯是神聖的事,估計看著這一身的汙跡會影響她們的食欲。
“四姑娘,衣服放那兒,等會兒我給你洗。”齊氏連忙說。
“娘,不著急,晾曬在屋簷下下午我還要下田的,就穿這一套。”許欣蘭想到一個問題:“晚上回來清洗了將裙子裁剪成褲子,下地時好穿一些。”
齊氏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隻讓吃過午飯去休息一會兒再下地。
這一頓午飯,幾人第一次見到了油葷,魚湯喝起來也香。
隻是吃魚肉的時候出了點狀況,許欣月被魚刺卡了喉嚨,咳了很久才給弄出來。
嚇得大家都有點怕吃魚肉。
也是,那會兒何曾吃這種最低端的魚,就算吃魚肉也有宮女伺候將魚刺挑出來的。
“以後小心點。”莫氏叮囑女兒:“萬不可像以前那般大意了。”
許欣蘭覺得她沒有說以後不要吃了,並不會因噎廢食這心態還是很正的。
午休起來,許欣蘭費力的提了自家的木桶又下田了。
不知道什麼原因,張來福這小子沒有出現,許欣蘭想肯定是被張楊氏給拘在家裏麵了。
真是難啊,村裏人避她們如洪水猛獸。
傍晚收工,許欣蘭沒捉到有魚,倒是撿了二十多個大田螺。
田螺也是肉,許欣蘭拿回家用清水喂養起來。
家裏今天是劉氏做飯,將水芹菜用沸水煮過後撒了一點鹽涼拌就當成菜,一家子也吃得津津有味的。
這些東西,對她們來說不僅僅是缺乏更是一種新鮮的食材。
吃過晚飯後許欣蘭去後院消食,一眼看見了大槐樹上坐著的張洪福。
“小蘭姑娘,我等你很久了。”隨後用一根繩子裝著一個布袋子吊了下來。
這是什麼東東?
“給你送點酒,你睡前喝兩口,不要喝多喝醉了。”
大晚上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