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的姑娘很嬌弱,許家的姑娘點子多。
你且看,腰打得直直的用鐵耙扒拉田裏的雜草,僅僅幾天時間硬是將五畝地給扒拉幹淨了。
“過幾天就能栽秧子了?”許欣蘭問張來福。
“是啊,我爹說,等我們栽完有多的就送你了,小蘭姐姐,你會栽秧嗎?”
“不會!但我可以學。”上輩子還是來福這個年紀的時候去田裏折騰過。
也如他一般滾了一身的泥漿回去挨了大人的一頓訓。
目的肯定不是栽秧而是摸魚捉泥鰍黃鱔。
“爹娘都說,小蘭姐姐很厲害。”
“但是他們不知道,其實最厲害的是來福對不對。”許欣蘭低聲笑道:“若不是來福和哥哥及葉大叔幫忙,我一個人再有五天都扒拉不完五畝地。”
張來福回以她一個大大的傻笑。
他喜歡看小蘭姐姐的笑,笑得讓人忘記了所有的煩惱,若是有這樣的大嫂該多好。
“來福,你說什麼?”許欣蘭聽見他小聲嘀咕。
“沒說什麼。”媽呀,差點就說出來了。
“不對,我明明見你嘴巴動了。”許欣蘭就喜歡捉弄這小孩。
一個人幹活很悶的,全村的人都不敢靠近,唯有張來福借口幫她摸魚會正大光明跑到她田裏與她說說笑笑。
之前張大柱還要管管,後來也不吭聲了。
“我說,我到時候幫你栽秧子。”
“來福真厲害,都可以幫我栽秧子了?”
“很簡單啊,就是兩根手指將秧須壓進泥裏去就成,反正栽下去的秧子不會結成別的糧食就成。”張來福聽爹訓過二哥,說栽的秧子間隔距離不對,稀的稀密的密不均勻。
“對,哪那麼多講究。”許欣蘭太讚同這種觀點了,她就是一新手上路,什麼窩距行距不要這麼高的要求。
因為要等著別人家的田栽完才能輪得上自己家的。
許欣蘭想著要不也去幫幫張家的忙。
權當是換工這種想法。
讓張來福去傳個話。
張大柱嚇得不輕,連忙告戒張來福,不能讓她來。
“我爹說,讓你好好歇著,等有多餘的秧子後你還得費很多的勁兒才能栽完呢。”張來福道:“我家田不多,也隻有八畝,但栽秧子的時候我舅舅我姨父都會來幫忙,有十多個人幹活……”
好吧,她不去自討沒趣了,人家有勞動力,多驕傲的事。
“許姑娘,我家的田栽完了,餘得不多,隻有十多個秧子給你送來了。”
“許姑娘,我這兒也隻有十來個。”
從這一天起,許家大門口經常有人放下秧子就走。
許欣蘭叫不出他們的名字,也沒人介紹誰是誰,她隻好很真誠的道謝。
“這是什麼花苗?”許欣月看著門前綠悠悠的的秧子伸手去摸。
“小心……”話未落音,完了,許欣月的手已經被刺破了。
“呀”看著鮮血流出來,許欣月驚訝了:“這花苗怎麼會咬手。”
“這不是花苗,是秧苗,種地裏後長大了會抽穗,然後結穀子,穀子變成米粒煮成飯還要經曆很多汗水和工序。”看在她繡花很賣力的份上,許欣蘭給做了普及。
至於咬手的問題,實在是因為她們的手指太嫩。
真正咬手的是打穀子的時候的禾苗,那能將手臂刺得鮮血淋淋。
隻要一想到那場景,許欣蘭就覺得毛骨悚然:被禾苗劃破的手再浸點汗水進去,簡直就是受刑。
五畝地,要讓她一個人打理,絕對是一種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