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瑞淩走到桌前,他將手中文件放在褚母桌上,就像兩人沒冷戰過一樣,他柔聲說:“我取得了帝都大學的保送資格,這些文件上需要家長簽字。”
褚母沒有為難褚瑞淩,她從文件袋裏抽出文件,仔細看了起來。
大約有半小時吧。褚母才將文件看完。她在文件下發簽了名字,而後彎下腰從書桌最後一個抽屜中拿出一個盒子。褚母將盒子遞給褚瑞淩:“這是你從小到大的獲獎證書學籍資料畢業證書等等東西,你拿去看一下有沒有需要用的。”
褚瑞淩咧了咧嘴角,笑得很開心。
“聽說,蘇啟青去找過你?”褚母看著褚瑞淩,忽然問道。
褚瑞淩一愣,一時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褚母看著褚瑞淩的表情,便把事情猜出了個大概:“我和他結婚隻是權宜之計,我們倆都清楚這一點。所以不管他和你說什麼,你都不用聽。”
“權宜之計?”褚瑞淩不解地問。他看蘇啟青那天的表現,覺得不像。
褚母說:“生意場上的事,你不用管。”
褚瑞淩聽了,便明白過來。褚母這是在向他解釋。想通這一點,褚瑞淩心結也解開了一個,他神色放鬆了些:“我知道了。”
褚母點頭,她看著褚瑞淩,猶豫半天還是說道:“你既然來找我了,想來也是放棄了之前的小愛好……”
“沒有,媽。”褚瑞淩出聲打斷,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肯定:“沒有。”
褚母聞言有些煩躁,她手指在桌上不斷敲擊著。褚瑞淩看著,知道這是褚母在衡量利弊時的舉動。褚瑞淩沒出聲打擾。
好半天,褚母終於長歎了一口氣,一瞬間,褚母像老了十歲一樣,她看上去有些疲憊:“算了,隨你。反正你也吃不了什麼虧。”
“媽?”褚瑞淩又驚又喜,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褚母。
褚母低著頭看著手中的保送文件,眼裏有些悵然:“後果自負吧。隻是有一點你要答應我。”
“媽,你說。”褚瑞淩毫不猶豫地說。褚母點頭已經是意外之喜了,他生怕自己稍稍猶豫褚母又會接著反對。
褚母合上眼,將自己想好許久的條件說了出來:“第一,你少帶著那小子在我眼前亂晃。第二,不允許別人知道你們倆的事。第三,不管代孕也好,收養也罷,你要留著一個孩子給你捧靈摔盆。”
“媽?”褚瑞淩這麼聽著覺得好笑:“我才19。”
“我知道。”褚母說著,她睜開眼直視褚瑞淩:“因為你才19我才同意讓你們兩個試一試。因為你們有十年可以耗得起。十年能夠看清一個人了,到時候能過得下去最好,過不下去你還有結婚的機會。”
褚瑞淩忽然不敢告訴褚母,自己根本沒和林睿初在一起。
“答應這三點,我就不和你計較了。”褚母看著褚瑞淩,語氣不容拒絕。
褚瑞淩搖頭:“媽,第一點可以,第二點第三點我不能答應。”
“那你滾吧。”褚母合上眼,神色恢複之前的冰冷:“等想通了,再回來。這是我的底線。我不會再讓步了。以後再有什麼文件需要我簽字的,直接寄給我。別讓我再看見你。”
“媽……”
“出去。”
褚瑞淩苦笑地拿上文件和資料盒轉身出了門。
兩周後,褚瑞淩填寫提交了目前所需的所有文件,在等著教育局審批的當口,他收拾好心情回了學校。
這時全國競賽的獎狀也發了下來。學校特地為褚瑞淩和林睿初開了個表彰大會,順道在這個表彰大會上正式宣布了幾位被保送的學生名字。一時間褚瑞淩風頭無量。
再然後,褚氏破產,正式退出a市的舞台。
再然後,某一天,褚瑞淩在回家途中被人敲暈綁走,與他一同被綁架的,還有林睿初。當天晚上,還沒等兩家人發現兩人失蹤,林家和褚母就收到了綁匪的勒索電話。
另一頭,褚瑞淩被人拍醒,他看著眼前幾個沒有帶麵罩的或熟悉或陌生麵孔,忽然明白自己要是不想想辦法的話,這輩子都可以不用憂心自己的情感小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