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足,扭頭望過去,隻見青年抬眼望過來,語氣像是閑聊般懶散隨意,紅眸卻深不見底,手拽得緊緊的,說出的話和當時的一樣:“不準走。”
麻倉瑞希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她嘴唇動了動,轉身往前走了兩步,低著頭,墨黑的眸子與對方直視著:“嗯,好啊。”
她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話語不差分毫:“難得你肯對我說真心話了,那我就不走了。”
阪田銀時聞言勾起嘴角,眉頭卻是壓著的。他緩緩鬆開手,又突然間拽緊,比之前更用力,低笑出聲:“騙子。”
說完之後他就一頭倒在了桌子上。
“呃,原來是喝醉了啊……”麻倉瑞希有些無奈,伸手拍拍他的頭,看向誌村新八和神樂,“那個,他就……”
“啊!時間很晚了!我再不回家姐姐該擔心了!”誌村新八看了看自己手上根本不存在的手表,火急火燎地往外跑。
神樂也有模有樣地學著:“啊!不好了阿魯!這個時間點好孩子都應該去睡覺了!瑞希大姐頭那個白毛就交給你了!太麻煩了的話扔掉也沒關係的我們根本不介意的!”
然後她也跑了,跑到一半還又跑回來順走了桌上的點心再溜。
麻倉瑞希:“……”
她站在原地一會兒,低頭看明明已經醉得睡了過去還死抱住自己的手臂不放的人,伸手戳了戳他的臉:“一定是你把他們帶壞了。”
在一旁裝作不經意實際上已經看戲很久了的登勢抽著煙走過來:“喂,我們要打烊了,這個天然卷你帶走吧。”
“……哎?”等等你們想甩包袱想助攻的表現也太明顯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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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伎町一點都不缺酒店。
雖然這裏的酒店性質都不太一樣……
麻倉瑞希是入住了之後才想起來……臥槽我幹嘛把人帶到這裏來!?隨便扔到樓上不就好了麼!?我在想什麼呢!?
而且都不知道說阪田銀時是人緣好還是壞……這些人到底是助攻還是純粹不想照顧一個醉鬼呢?
麻倉瑞希趴在床邊看著對方睡著的樣子,一臉的麵無表情,伸手撥弄了一下對方的劉海,喃喃道:“還是睡著的時候比較安靜……說起來你記著我幹什麼啊?”
大概過了有半分鍾,沉默的氣氛被打破。
“……有些事情是忘不掉的。”阪田銀時依舊閉著眼睛,回答的聲音還帶著點鼻音,“即便腦海中的記憶消失了,刻在靈魂深處的記憶也不會消失……所以不用擔心我會忘了你。”
“你是裝睡麼……不過這點我信。”像是想到了什麼,麻倉瑞希笑了起來,“畢竟白夜叉的你忘了自己都還記得我呢。”
隻是這句話不知道怎麼刺激到了對方,他一把拽住她的手,睜開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紅眸帶上了一絲暗沉的顏色,顯得冰冷晦澀。
“麻倉瑞希……”阪田銀時低聲喊著,名字像是在舌尖上回味了一圈再說出來一般,帶著莫名的威懾感,“白夜叉和我,你選擇哪個?”
“……哈?”麻倉瑞希差點一句“蛇精病啊”罵過去了,“不都是你麼!?”
“不一樣。”阪田銀時咕噥著,拽著對方的手往自己這邊一拉,趁勢摟住她的腰往床上一帶,翻身將人壓在身下,手肘靠在床上撐著身體,手掌貼著對方的十指相扣,敞開的衣服領口中露出平滑的肌肉。
他低下頭,和最初以為自己在夢境時的動作不同,像是乞求肯定般、猶豫又卑微的吻了吻對方的嘴角,嘴唇貼著她的耳朵一字一句道:“你喜歡的是白夜叉,你說過不喜歡我。”
陷在柔軟的被窩裏,麻倉瑞希呆了呆,忍不住思維有些跑偏——原來我當時那句話殺傷力那麼大?哎呀早知道如此整什麼自殺虐心啊把這句話對所有人說一遍似乎殺傷力更大啊我真蠢……
不過在此之前……
麻倉瑞希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伸手撫上對方的臉頰,鄭重其事地說道:“阪田銀時,我喜歡……”
她最後的話語被堵住,淹沒在唇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