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
“薄祈深,你現在要回公司嗎?”
“嗯,還有事要回去處理。”
她鼓起腮幫子,鬆開後喔了一聲,百無聊賴的樣子。
“覺得無聊了?”
“不是。”她望著他,有些窘迫的說,“就是有件事想找你幫個忙。”
“你說。”
“我剛剛跟裴遇借了一千塊,還把外套抵押給他了,你幫我去把衣服贖回來吧。”
薄祈深,“……”
————
一夜輾轉反側之後,藍明月頂著泛青的眼圈就下樓了。
薄祈深坐在客廳裏喝茶,穿著休閑,一身矜貴,聽見腳步聲抬眼看了過去。
“早啊。”她有些不自在。
“嗯,去吃早餐吧。”
“那你呢?”
“我已經吃過了。”
她點點頭,隻好獨自去了餐廳。
一想到等會兒就要去領證結婚,藍明月的心髒有些不受控,哪裏還有心思吃東西,胡亂吃了幾口就飽了。
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半了,現在出發去民政局的話,應該剛好趕得上人家工作人員上班……
她磨磨蹭蹭的走到他身邊,手指局促的揪著衣擺,“薄祈深……”
“坐。”
他說話的同時已經合上了報紙,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藍明月心裏緊張,在他身邊坐下,“你想說什麼?”
薄祈深輕笑了下,沒有開口說話,倒是從口袋裏拿出了個盒子遞給她,“給你的。”
她盯著盒子,不用說一看就知道是個戒指盒,接過來打開,裏麵是一枚白玉戒指,光澤瑩潤,瞧著像是古董。
“這是……”\0
薄祈深從盒子裏拿出戒指,執起她的手,慢慢將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這是爺爺讓我給你的,算不上多名貴,當年我父母結婚時,我奶奶送給了我母親,後來我母親去世,戒指就交給爺爺保管了,現在給你戴上,算是一種傳承吧。”
意義的本身要大於價值,藍明月忽然就有種難以承受的感覺,被賦予了意義的東西,遠比有價值的東西要更貴重。
他握住她的手,牽著她起身,“走吧。”
“去哪兒?”不經大腦的一句話,她還在戒指上晃神。
“結婚。”
“……”
四十分鍾後。
藍明月跟在他身後走出了民政局,一臉茫然跟恍惚,這……這就是結婚了嗎?
她就拍了個照,填了幾張文件,再蓋了個章,然後就從少女變成少婦了?
簡直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信。
“薄祈深……”
“嗯?”
“你再把結婚證給我瞧瞧。”
男人有些想笑,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你都看了十分鍾,怎麼,還沒有真實感?”
她摸了下泛紅的臉頰,“這能怪我麼,幾分鍾前我還是少女呢,這會兒就是薄太太了,沒真實感不行嗎?”
薄太太……
薄祈深咀嚼著這個新鮮的稱呼。
“對了,我還沒問你呢,我的身份證跟戶口本怎麼會在你那裏啊?”
她什麼都沒帶就來了,工作人員問她要這兩樣東西時,她都傻眼了,誰知他卻慢慢悠悠的拿了出來。
“昨晚我去藍家跟嶽父大人拿的。”
“嶽父大人?”她瞧他麵不改色的樣子,“你不準叫他嶽父。”
她都淨身出戶了,沒打算再跟藍家的人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