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掃了眼已經黑下去的屏幕,隨手將手機擱進口袋裏,繼續低頭吃自己的飯。
吃了飯,她上去洗了個澡,換上舒適的衣服,又簡單的幫他收拾了幾件貼身衣物帶去醫院。
下樓的時候,中藥剛好也熬好了,明月是喝完了藥,才讓司機送她去醫院的。
男人說二十分鍾,從七點等到將近九點,她才姍姍來遲的推開了病房的門。
薄祈深坐在病床上,英俊而虛弱,一雙眼裏是濃重的陰沉,盯著她清清爽爽的樣子看著,不難發現,她是洗過澡才來的。
明月將帶來的衣服擱在沙發上,走到床邊摸了摸他的額頭,忽略他黑著的臉,徑自解釋道,“要給你收拾衣服,又要等傭人熬好中藥,遲了點,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嗬。
他看她好意思的很!
明月撩了下因為洗頭吹幹後,略顯蓬鬆的長卷發,淡淡的笑著問,“你晚餐吃了嗎?”
問得可真早,她怎麼不明天早上再問?
“不高興了?”明月伸手撥了下他的短發,熟悉的動作,平時逗家裏的小狗也是這般。
“藍明月!”男人瞪著她。
“還真不高興啦?”她托著下巴,笑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喝了藥的緣故,白淨的小臉上有淺淺的紅暈。
“我還沒吃晚餐。”\0
“……”
明月有點意外,看了眼腕表,“都九點了,你怎麼還沒吃?護士小姐沒給你送晚餐嗎?”
男人繼續瞪著她,“我說了,讓你二十分鍾內過來。”
明月皺眉,“薄總,你真想讓我陪你吃醫院的飯啊?你未免太陰暗了吧,你受傷,又不是我受傷,幹什麼要虐待我的胃呢?”
薄祈深覺得腦袋疼,沒心沒肺的女人,簡直要被她給氣笑了。
明月歎口氣,拿起手機給他點了個外賣,附近好像有個評價還不錯的粥店。
點了外賣,等餐的時候,她起身去浴室給他打了盆熱水,浸了毛巾給他擦臉。
這次薄祈深沒再說什麼,一天一夜沒有洗漱,渾身都很難受,就算不能洗澡,擦擦也是好的。
明月之前說自己不會伺候人,多少是氣話,她媽媽生病那麼久,一直都是她在醫院照顧的。
別的不說,但照顧病人,她還是有些經驗的。
盡量避開了他的傷口,溫熱的毛巾一一擦拭著男人的身體,夫妻之間做這些,似乎再正常不過,但明月還是有點害羞,尤其是擦到腹部往下的時候……
抬眼看了下他,眉間有鬱色,“這裏你自己能擦吧?”
“你說呢?”他連抬手都疼,她居然想讓他自己擦,惡毒的嬌花。
收回目光,也沒多想就脫了他的褲子,心無旁騖的擦了擦,可能傷得真挺重的,‘他’也沒像以前那樣使壞,俯首帖耳的老實樣子,順利的讓她擦拭了一番。
擦完身體,又換了衣服,薄祈深煩悶的心情才算是舒緩了下來。
剛好,外賣也到了。
打開盒子,糯糯的魚片粥,香氣縈繞在病房裏。
明月捧著碗,耐著性子喂他,“氣消了沒呀,薄總?”
“你不說話,可能早就消了。”他吃了口粥,胃裏暖暖的,這才有心情跟她說話,
明月撇撇嘴,“我可以不說話的,如果你真這麼想。”
“我是病人,你不會挑我喜歡的說?”
明月笑了下,“那你應該讓藍清靄過來伺候你,她特別會說討人喜歡的話,以前在藍家的時候,常常因為我的一句話,就讓藍鬆柏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然後藍清靄過去軟軟的說幾句好話,他就消氣了,薄總,你要不要考慮一下?這種時候,她應該迫不及待想來伺候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