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祈深沒有任何耽誤,他甚至隻是把藍清靄送到急診室,確定了她沒有大礙,就立即出來了。
可他的薄太太連這點時間都不給他。
或許知道她行李袋裏裝的是證件,所以他才會如此焦急不安,覺得她會就這樣連夜逃走。
機場車站,甚至連長途客車站,他都讓人去查了,更別說唐家跟盛新蕾那邊了。
然而,什麼都沒有,了無音訊。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他在安城隻手遮天,卻連自己的女人都找不到,一次兩次,這是第三次,無力的挫敗感,幾乎要將他打擊的喪失了信心。
他永遠不知道,她會去什麼地方,就好像今天一樣,他找遍了所有地方,最後才知道她來了寺廟祭拜。
就好像,隻要她想,她就能徹底消失,並且讓他找不到。
失控的滋味,將他吞噬。
天色一點點的亮了,他開著車沿著公路漫無目的,派出去的人還沒有消息回來,除了這樣做,他好似什麼都做不了。
“薄總,你有沒有聯係家裏,或許夫人可能回去了呢?”
腦海裏蹦出楊晞的這句話,當時他想也不想就將電話打回了家裏,可家裏的傭人告訴他沒有。
是啊,沒有,怎麼可能會有。
她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跟他離婚,想離開他,又怎麼可能會主動回去呢?
嗬……
他明明都知道的,卻還是被刺痛了神經。
一夜的時間就這麼在路上度過了,直至日出天亮,他才掉頭回了別墅。
家裏的傭人已經開始忙碌了,他漠然的上樓,回到臥室裏,一片冷冷清清。
拿了衣服去浴室洗了澡,熱水從頭頂灑下來,澆灌著他冰冷的神經,清醒而煩躁。
洗完澡,他穿著睡衣坐在床邊,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整間臥室裏都是濃重的煙味。
她不喜歡他抽煙,更不喜歡他在臥室抽煙,可是如何呢,她應該不會願意再睡在這間臥室裏,更加不會陪著他睡在這張床上了。
都是預料中的結果。
從一開始,他幾乎就已經知道了,可這天真的來臨了,他還是……舍不得。
舍不得又措手不及。
甚至連安排好的保鏢都還沒有過來,她就消失了。
薄祈深在想,如果在停車場的時候,他聽她的話,讓司機一腳油門撞過去,她或許……真的就回心轉意了也不一定。
嗬,真是瘋了。
她要的結果,他不能給她,所以,她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是啊,不能怪她的,是他給不了而已。
這麼惱恨,這麼生氣,卻連怨她的理由都找不到,他甚至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楚,這些都是他的選擇,都是他咎由自取。
要怪,也隻能怪自己。
按熄了煙頭,薄祈深躺在床上,被子上還有她身上的香氣,他抱著被子,用力的嗅了嗅,好像她還在這裏一樣。
的確怪他,但,他卻不能因為這個就放了她。
他要,那無論如何,都要得到。
伸手將手機拿過來,撥了個電話出去,“唐北辰,是我,如果今天下午之前,我看不見藍明月,那明天的新聞頭條,就會是唐家如何落井下石的陷害盛家。”
“薄祈深,你有病吧,你自己的老婆,你管我要?”唐北辰簡直要被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