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一碗粥生氣了!
她氣的是他。
明月抄起枕頭衝他扔了過去,也不管砸沒砸中,就扯了被子蓋住腦袋。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
睡都睡了,再矯情好像也沒什麼意思。
但是,難道就因為一時的腦袋發昏,被**影響神誌之後,就跟他繼續以前那種關係?
不。
她不要。
煮麵不過幾分鍾,但是幾分鍾也足夠明月想清楚一些事情了。
薄祈深將麵條跟溫好的粥擱在餐桌上,就走到臥室叫她起來吃。
明月這會兒腰酸腿也酸,腳都是軟的,下地都困難。
她不情不願的張開手,“抱我過去。”
薄祈深,“……”
他愣住,盯著她這個姿勢眼皮發燙,久違的記憶從靈魂深處肆意湧出。
三年,一千多個日夜,他曾經想起她這個依賴又嬌氣的姿勢,想到靈魂都疼。
得是多痛不欲生,他才會毫無章法的想借另一個女人忘記她?
事實證明,不是她,他隻能待在深淵,被寂寞痛苦啃噬。
好在。
她回來了,然後救贖了他,在他徹底發瘋之前。
幾秒鍾,他的思緒發散著。
收回記憶,他微微笑著走過去,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比較三年前,她真的輕減了很多。
薄祈深有些心疼,抱著她往外走,還忍不住低頭去吻她。
明月這會兒已經餓得不想說話了,也懶得理會他占便宜的行為了。
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反正都睡了,親一下又能怎樣。
麵條很鮮美,她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吹著氣,呲溜一聲吸進嘴巴裏。
薄祈深始終微笑的望著她,心裏一陣陣的熱流,從腦袋到四肢百骸都舒爽了。
就好像空了三年沒人住的房子,原本落滿了灰塵,忽然就被人推開窗戶,打掃幹淨後,又擺了幾盆心愛的植物,窗明幾淨,光線充沛,歲月靜好。
怎麼看,怎麼歡喜。
麵條吃了大半,明月才有心思跟他搭話,“所以,你之前發脾氣,是因為我不記得你最喜歡的是雞絲粥?”
薄祈深攪著白粥,聽她提這個,仍有些不滿,“嗯。”
明月輕嗤,“薄總,可真是越活越矯情了。”
三十多歲的人,竟然還生這種氣,她是不能理解了。
聞言,他擱下了勺子,抬眼凝視著她,用帶著困惑的語氣說道,“你不記得我愛吃什麼,我會生氣,你記得別的男人的房間號,我也生氣,你把我推給白泠,我更是惱火,但是月兒,這些情緒隻是針對你而言。”
她一臉嫌棄,“難不成你覺得,我聽見這種話能高興?”
他搖頭,“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控製不住,想要霸占你的心而已,月兒,你可以討厭,但是別不要我,好嗎?”
明月,“……”
心髒倏地漏跳了一拍。
比起吃東西,他現在更想同她說說心裏話。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短發,有些心痛,“三年前,你總是追著問,我到底愛不愛你,當時我的回答很混蛋,可是我後來認真的想了很久,才想到了答案。”
“你……你想到什麼了?”
“不是不愛,我隻是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所以麵對你的感情有些無措,可是現在一切都明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