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遇認識楊晞多年,自然是不相信他會蠢笨如此,隻是,他如今的一舉一動都實在是令人費解。
薄祈深睨了他一眼,自信的說,“我教出來的人,自然是跟我不會相差太遠,至少,在他選擇睡了那塊月餅開始,就已經做好了決定,現在的猶豫,不過是舍棄前的排解。”
舍棄前的排解……
裴遇搖搖頭,一臉驚歎,“你們可真不是好東西,物以類聚,一**商!”
對此,薄祈深不以為然,沉吟了幾秒問他,“把姚晴天塞給戴建德這事,你有意見嗎?”
裴遇皺眉,有點難以理解,“你真要陪著小月亮胡鬧?”
薄祈深一臉縱容,“能讓她高興,為什麼不能?”
裴遇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懟回去,沉默了一會兒才憤然道,“秀恩愛,死得快!”
“你敢咒她?”
“我咒你!”
裴遇拿起隨身帶來的醫藥箱就打算走。
薄祈深叫住他,“你恨她,一直嚷嚷著要報複,難道你的報複就隻有把她困在裴家這一種?”
裴遇回頭,“她殺了雨幕,既然現在我已經困不住她了,那就應該送她進監獄,那裏才是她最該待的地方。”
頓了頓,裴遇又說,“而且,你跟藍清靄三年前那件事太蹊蹺,她能讓人去監獄裏害小月亮,那件事,她自然也是最大的懷疑對象,畢竟她有這個能力,別告訴我,你就沒有懷疑過?”
薄祈深皺眉,“所以,你生氣的點到底在哪裏?是因為我要把她送給戴建德那個老變態,還是因為我沒有逼問她三年前的事?”\0
裴遇歎口氣,靜默了幾秒,“我沒有生氣,我隻是不讚同,祈深,你想彌補小月亮我理解,但,是不是一定要毫無底線跟原則的陪她胡鬧呢?”
胡鬧……
這詞很微妙。
微妙的點在於,薄祈深壓根就沒有認知。
因為他完全不覺得自己是在陪著薄太太胡鬧。
但是,被裴遇這麼一點,他又覺得,好像是有些胡鬧。
不過,即便已經認知到這點……
但能讓薄太太高興,胡鬧……便胡鬧吧。
薄祈深想,這大概就是把一個人放在心上寵溺的後遺症,逐漸是非不分。
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個新鮮的體驗,畢竟,這世上能左右他思想的,就隻有他的薄太太了。
他沒有裴遇那種正義凜然的精神,在他心裏,報複就要用最狠的手段,否則算什麼報複?
睚眥必報,有時候並不是度量小,而是敲山震虎,殺一儆百。
裴遇離開薄家沒多久,就開始後悔了。
他自己優柔寡斷,為什麼要怪別人手段狠毒呢?
何況,姚晴天做的那些事,即便去死也是咎由自取。
歎口氣,他將車子停在路邊,給薄祈深又去了個電話,兄弟之間,不該有隔夜的齟齬。
……
明月又是一覺睡到了清晨。
睜開眼,好一會兒都恍恍惚惚的,身側是熟悉的氣息,她想也沒想就鑽進了男人的懷裏。
她一動,薄祈深就醒了,大手摟著她的腰,聲音帶著剛醒的低啞,“醒了?”
明月嗯了一聲,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覺得安心,“你出差以後,我今天醒過來的狀態是最好的,除了有點暈乎,腦袋都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