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都出去了,她們現在很少在宿舍,每個人都挽個高大帥氣的男朋友招搖的踏出東大。我就一個人在宿舍裏,圖書館也不想去了,胡亂的翻著小說,又覺得煩躁無比,幹脆脫掉短褲,隻穿一件褲衩,懶懶的躺在床上。守在空空的宿舍,我感覺有點討厭自己的文靜,為什麼就不能像王嵐一樣揮著羽毛球拍?為什麼不可以像菲菲她們一樣在包廂裏聲竭嘶啞?我的生活就該淡得像水?想想那個春夢,我竟然想起了菲菲說的那句“你幹脆叫他上了你”,原來每個女人,無論怎樣的純潔和羞澀,內心都是渴望男人的撫摸,還有赤.裸裸的性。安然,我受不了你的純淨,王嵐這句話,對我是一個諷刺,她肯定想不到,純淨的安然,夾著大腿呻.吟的無恥,我已經開始幻想這個夢走進我的現實。
想到這裏,我不自覺的夾緊雙腿,嚶了的叫了一聲。
安然。誰在叫我,歐翔嗎?我迷迷糊糊的哼了一聲。
“安然,你怎麼了?”
糟糕,什麼歐翔?是小樺。她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是不是已經在我的後麵站了很久?我怎麼就不知道?還做著這麼下流的動作?羞死了。我慌亂的把被子拉高,其實,被子已經拉到了我的胸口,我的身體就裹在被子裏,她看不到我任何的動作,但我仍然覺得自己羞恥的赤.裸在她的眼皮底下。
“安然,你不舒服?”小樺坐到我的麵前,“安然,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喲,還熱熱的,”小樺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
我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唉,隻能在被子裏,偷偷的用手擰一下大腿,我才恢複往時的平靜。
我微微的笑著搖頭。
“安然,我聽到你哼哼的,以為你不舒服。”小樺放下心來。
我真的在發.騷,安然,你真的沒見過男人。我在心裏罵自己的下流。
“安然,不去圖書館?”
“小樺,你不出去?”我沒有回答,我不想把問題過多的扯在我的身上。
小樺搖頭。
“小樺,那個男生下午在食堂見到我還問起你。我和陶偉在吃飯的時候,他剛好在我身邊走過,問起了你,說怎麼這麼多天沒有見到小樺,是不是小樺有什麼事。我叫他打電話給你,他有沒有打?”那個叫軍的男生,從我們進入東大開始,就喜歡小樺,小樺一直都看不上,覺得他不夠高大帥氣。知道小樺出事後,他一直在關心鼓勵著小樺,他跟我說過,安然,我的愛一直沒有變。我叫他跟小樺說,他搖搖頭,小樺說她配不起我,其實,愛情哪有說配不配的?他很無奈很心痛的樣子。
“我這樣子,怎麼接受他?”小樺黯然的說。
這一刀,無論劃在誰的臉上,都會劃出自卑和痛苦,甚至生不如死。
“小樺,給自己機會,也給別人機會,”這句話,千百年來都不變。
“我不知道,”小樺低下頭去,她確實不知道,她想找個人,平淡的走下去。這個人無怨無悔的愛著她的時候,她又覺得對他有所虧欠。愛情,總是讓人左右為難。
想著王嵐和歐翔牽著手的親昵,想著歐翔憤憤的離去,我的愛情,同樣沒有誰知道。
“小樺,我們出去走走?”
校園的小道不是那麼明亮,有點灰暗,小樺雖然還沒有走出破相的陰影,但已經不用低著頭。她是我們宿舍的五朵金花,所以說,老天是很不公平的,我們班就這麼幾個美女,全塞到我們宿舍,無論我和誰挽著手,都是一片枯黃的葉。每個晚上,她們的手機都會響個不停,惟獨我的手機靜得讓人心痛。我不止一次幫著那些帥氣的男生把花送上我們宿舍,然後看著她們不屑一顧的扔到了垃圾桶。
“安然,我該不該接受他?”小樺幽幽的說。
“你為什麼不能接受他?”這句話就像問自己,為什麼不能接受陶偉?
“我,唉,算了,不說這個了,安然。”
“菲菲這次交的男朋友是不是真的?”既然不說自己,說說別人也行。
“她呀,應該是真的吧,這家夥,老是喜歡這個那個的,還真搞不懂她,”小樺笑著說。
“詩詩不錯,人雖然冷冷的,找的男朋友還挺好的,挺順著她。”小樺一臉的羨慕。
“其實,你也可以,也有一個等了你幾年。”
“我這樣子,安然。”小樺歎著氣。
“你是自卑?還是不愛?”該說的還是要說,我就不揣度她的心思了。
“安然,”小樺有點悲涼的對我說,“我配不起他。”
“愛一個人,哪有配不配的?隻有你願不願意。小樺,你是害怕自己?還是害怕他?”
“我不知道。”小樺最經常說的就是這句話,她根本就跨不過自己的心結,這個心結,是別人下的,也是自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