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偉猶豫了一下,雙手輕輕的抱著我的背,我讀不懂他的眼神,悲傷?疑惑?害怕?無奈?傷心?心痛?
陶偉終於伸出他的手,用他的拇指,笨拙的輕輕的擦我眼角的淚,我終於看到他眼裏的疼痛,他一直都是心疼我的。
“安然,你怎麼啦?”
我搖搖頭。
“安然,你讓我心碎。”陶偉沒看我,喃喃的說。
我還是聽到了。
我讓他心碎,他為我心碎?我為什麼不為他心碎?誰讓我心碎?我為誰心碎?
體育館旁揉碎的玫瑰,陶偉手上點點的傷,不管有沒有前因與後果。安然,不要管心不心痛,不要管心不心碎,愛一次,就愛一次吧。我努力的給自己下一個決心。
陶偉,我鬆開抱著他的手,去摟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剛好夠著他低下的臉,我俯在他的耳朵旁邊,輕輕的說,“陶偉,吻一下我,好嗎?”
然後,我盯著他的眼睛,再慢慢的閉上我的眼睛。
我看不到陶偉的表情,我聽到他砰砰的心跳,陶偉粗粗的氣從他的嘴裏呼出,在猶豫間,我感覺他貼近了我,他的唇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陶偉,你為什麼不吻我的唇,傻瓜,你吻我的唇。我在心裏叫了起來。
陶偉又輕輕的吻了我的額頭,這一次,他沒有鬆開,久久的印在我的額上。
陶偉的唇離開我的額頭,我看著他的時候,他正神神的看著我,我用額頭頂著他的額頭,把臉蹭了過去,鼻子頂著他的鼻子,然後閉上了眼睛。
如果陶偉沒有吻我,我就打他一巴掌,狠狠的打他一巴掌。我恨恨的想。
一股涼涼的氣息掃過我的唇邊,他的唇軟軟的觸碰我的唇,我感覺到他的遲疑,輕輕的兩片嘴唇咬了一下我上唇,慢慢的舔著,然後,我感覺到他的舌頭伸進了我的唇間,我沒有張開,陶偉沒有辦法,隻能咬著我的嘴唇,笨拙的吸著、尋找著,有好幾次,我們的牙齒都打在了一起,我鬆開了,他的舌頭一下子鑽了進來,我輕輕的用牙齒咬著,他不能再動,就停了下來,我壞壞的用力,我感覺到他痛了一下。我睜開眼睛,他正盯著我。
我鬆開了嘴,他趕忙把舌頭縮了回去,尷尬的看著我。
我笑了笑,張口就咬他的唇,然後拚命的把舌頭伸向他,他緊緊的吸著,慢慢的舔著,突然間,我想起了王嵐說的吻,歐翔溫潤的唇,濕濕的該是什麼味道?
我的心痛了起來,淚湧了出來,我不得不停止了我的吻,我的初吻。
陶偉感覺到了,他鬆開了我,看到我滿臉的淚水,嚇壞了。
我不讓他擦,我緊緊的抱著他,把頭埋在他的胸口上,他隻好緊緊的抱著我,不敢再說話。
好久,我才停了下來。
陶偉看著我,低低的說,“安然,對不起。”
男人都這麼笨?我很討厭陶偉為什麼不說我愛你,他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他對不起誰了?他對不起我什麼?我歎了口氣,鬆開了抱著他的雙手,陶偉他可以抱緊我,不讓我走的,可是,他沒有,他也鬆開了手。然後,端在地上,撿掉在地上的書。
“陶偉,走吧,我們去吃飯。”
陶偉嗯了一聲,跟在我的後麵,像做了錯事的孩子。
吃飯的時候,陶偉一直若有所思,我也懶得理他,等他吃完飯的時候,我也不要了,站了起來。
“安然,你怎麼吃得這樣少?”陶偉憐惜的看著我。
“我吃飽了。”說完就把飯菜給倒在了桶裏。
大概女人是世界上最難讓人理解的動物,剛才還含情脈脈,現在對他卻冷若冰霜。
本來他不讓我送他,我沒有答話,一直朝著校門口走,他沒有辦法,隻好跟著我往前走。走到校門,我停了下來,看了看他,突然想笑一下,就笑了起來,卻隻是把嘴角翹了翹。
“陶偉,周六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