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地,睡著了,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起了床,走了出來。
爸爸媽媽都在,陶偉也在,弟弟剛剛穿了鞋,打開門,打算回學校。
看到我出來,媽媽站了起來,拉著爸爸走了下去,說要去散步了。
陶偉習慣的走到廚房,熱了飯菜,才端出來,然後坐到我的旁邊。
“陶偉,你還沒有吃飯?”
“等你。”
“好傻。”
陶偉笑了笑,不再說話。
“如果我一睡不醒,你還等?”我故意逗逗他。
“安然,別亂說話。”陶偉生氣地說,他難得會生氣。
本來還想悲哀地說多幾句,想想還是算了,還是別影響他吃飯的心情,我咯咯地笑了出來。
“安然,你故意氣我。”陶偉瞪了我一下。
“我就氣你。”我嘟起嘴,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態,看他能怎麼樣。
陶偉不說話,雖然我是逗他,他卻一點不覺得好笑。
待吃完飯,陶偉收拾桌子,我去洗澡,等我出來的時候,陶偉坐在廳上看電視。我自顧地走進房間,丟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客廳。
這麼多年,我很少在客廳停留,我習慣在書桌前寫我的小說,或者倚在窗邊發呆。
陶偉進來了,看到我在吹頭發,他坐在書桌前,翻我桌麵上放著的照片。
我不是很喜歡照照片,所以照片不多,一本相集,稀稀落落地記錄著我二十多年來的曆程。
吹完頭發,我趴在陶偉的肩膀上。
陶偉看得很認真,一頁一頁地看,一張一張地摩挲,愛一個人,真的會愛得她填滿自己的心。
“安然,還記得這張照片嗎?”
這是我和陶偉唯一的合照。
高中畢業的時候,我們幾個要好的同學去江邊玩,陶偉牽著我的手走在夕陽下,微微的風吹散我的頭發,陶偉伸手幫我撥了一下,誌鵬偷偷地拍了下來。
夕陽在我們的旁邊,散發著迷人的光彩,照片是逆光的,我和陶偉,微微地隱沒在朦朧的光圈中,波光粼粼的江水,染得金黃的江邊,一切浪漫而醉人。
安然,他們都說我們是天生一對。陶偉無限向往地說,他的內心,是不是還在想著我拒絕他的憂傷?
我和陶偉,他們在背後說我們是金童玉女,青梅竹馬,這些我都知道,隻是沒有點破而已。
“陶偉,你怎麼會這樣的愛我?”戀愛的人都喜歡問這種傻傻的問題。
“安然,”陶偉的手輕輕地摸著我的臉,“我不知道,我隻想你在我的身邊,永遠都不離開。”
“陶偉,我一點都不漂亮。”是的,比我漂亮的女孩多著呢,他和誌鵬在籃球場上,同樣是引起一片片的尖叫。
“安然,你有一種寧靜的美。”
“這算什麼美麗。”我故意生氣。
“安然,你像個公主,童話的公主。”陶偉又說。
“這些都很模糊,陶偉,我要你說,我漂不漂亮?”我故意讓他難堪。
“安然,說到臉蛋,你一點都不比她們差,隻是你不愛打扮而已。”
這個陶偉,他故意不說我的兔牙。
“陶偉,你愛我我也可以理解,隻是,你知道我有病之後,怎麼還是這樣的愛我?”
“安然,我隻想好好憐惜你。”陶偉心疼地吻了我的唇。
“你不會是在可憐我吧?難道就因為我的病,你才對我不離不棄?”我真的希望是這樣的嗎?我期待他的肯定回答,又害怕他的肯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