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水馬龍,小車與行人爭路,喇叭聲持續不止。
天皓不管,看也不看,一路穿過去。走上人行道,朝熟悉的地方走去。
人行道的旁邊,是綠化帶,一個背影彎著腰,扶著樹,似乎在嘔吐。天皓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還有似乎要吐出黃疸汁的嘔吐聲。
天皓無意中掃了一眼,看到這個身影似乎穿著裙子,天皓平時是不多理睬這些事的,剛才看到好象是女孩子,就多看了兩眼,這一看,倒覺得這個背影很熟悉,天皓不由得停了下來,越看越熟悉。他也懷疑自己是不是喝暈了,因為剛才應酬的時候,也多喝了些酒。天皓習慣地甩甩腦袋,走了過去。
“婧兒。”天皓喊出聲來。
林婧聽到天皓的呼叫,瞬間怔住了,她停了下來,捂著胸口,忍住了。
“婧兒,”天皓心痛地抱著林婧。
林婧沒有說話,天皓趕忙扶著林婧,慢慢地回到宿舍。
離開天皓的日子,林婧體會到什麼是痛不欲生,體會到什麼是愛不能愛。每個晚上,她都習慣用酒精去麻醉自己,隻有這樣,她才能在黑暗中捂著燃燒的身體入眠。
每一次,她都支撐自己回到宿舍,今天晚上,她走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不僅是因為酒喝得多,更是因為那個深愛的人,他總會出現在這裏,遙望她,等待她,思念她。
回到宿舍,天皓把林婧放在床上,蓋了被子,熱了毛巾,敷在林婧的額頭,又拿了條毛巾,幫林婧擦臉。
“天皓,”林婧掙紮要起來,“天皓,你不要忙了,我沒事。”
“婧兒,”天皓不讓林婧起來,“你好好躺著,你看你,不舒服就不要喝這麼多的酒,看你,全身熱辣辣的,是不是發燒了。”
天皓看到林婧緋紅的臉,熱得燙手。
“天皓,你過來,”林婧拉著天皓的手,輕輕地撫摸他的臉,她明白,自己不是發燒,是發-騷,她的身體,已經急不可奈地要顫抖起來。
“天皓,”林婧的手摟在天皓的脖子上,慢慢地貼了上去,“天皓,吻我。”
就在天皓的唇碰到林婧的唇,林婧已經迫切地吮-吸起來。
我貪婪嗎?我無恥嗎?我什麼也無所謂,隻要天皓在我的身邊。天皓冷冷的身體貼了近來,林婧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
久旱逢甘霖,焚心如火燒,“天皓,你是我生命中的春雨,”林婧喃喃地說。
“婧兒,你說什麼,”天皓貼著林婧的耳朵,輕聲地問。
林婧笑了,這真是個傻瓜,可是她又笑不出來,她的呻-吟已經把她所有的表情和情感都掩蓋下去。
“天皓,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離開。”林婧冷卻下來的身體又再度燃燒,這一個月的躲避,刻意的躲避,已經透支了她的耐心,她絞緊的雙腿就像千年老藤一樣纏在天皓的身體上。
“婧兒,我不走,我永遠都不走,永遠都不離開,”天皓低低地說,隻有貼上林婧的身體,夢魘才不會出現,他的心才能安寧。
“天皓,我好想世界為我們停止。”林婧幽幽地說。
“可我們隻能為世界停止。”天皓輕聲地笑。
“天皓,你說的前世是真的嗎?”林婧的眼裏有種憂鬱的期待。
天皓點點頭,又搖搖頭,“我隻覺得,我好象認識你已經很久了,不僅是前世,好象是一千年,甚至一萬年。”
“天皓,你就是會說話,我知道你騙我。”林婧苦笑,“可是,我喜歡。”說完,輕輕地吻向天皓。
“我沒有騙你,婧兒,我真的控製不了自己,控製不了不去想你,不去跟隨你。”天皓急忙辯白。
“天皓,我知道,”林婧打斷天皓的話,“你不會騙我的,第一次,你根本不認識我,你也騙不了我。”
“天皓,如果我們真的是最後一次,你會怎樣?”林婧等待天皓回答。
“我也不知道。”天皓迷茫地搖搖頭,“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這句話,你也跟嘉文說過吧。”
林婧說完,就看到天皓痛苦的眼神,她慌忙把天皓抱在懷裏,“對不起,天皓,我不是故意的。”
“婧兒,我不知道,”天皓喃喃地說,“我想,我對你們,都產生了依賴。”
林婧沒有說話,她並不想去逼天皓做出選擇,無論天皓怎樣選擇,他們三個都會痛苦。
傷害別人跟傷害自己是一樣的,用物理學的定義來說,就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而他們之間這種傷害,更像是武學上的七傷拳,傷敵且自傷。
可是,有什麼辦法?愛情,沒有對錯,也沒有理性,愛就是愛,思念就是思念,不舍得就是不舍得。
“婧兒,我愛你。”天皓的氣息把林婧的耳朵磨得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