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找誰？”
老人看看秋彥又看看桑榆問道。
“請問這裏是不是陳慧的家？”
老人神情微起變化，又看了秋彥一會說道：“是，你們是？”
“我們是市公安局的。”
秋彥一邊說一邊亮出證件。
似乎是因為光線昏暗的緣故，老人將僅開了一條縫隙的門完全打開，一股濃重的中藥味洶湧衝入秋彥的鼻中，雜亂的客廳讓秋彥心中更是沉重。
老人已經看清了證件，隨即臉色大變。
“…是……警察同誌，我是陳慧的父親，是不是我們慧慧……”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聲音顫抖得很厲害。
桑榆將兩人的神情變化準確看在眼中，此時立刻盈盈一笑說道：“伯伯，我們能不能進屋說話。”
“…啊……是是，請進。”
老人讓開了身子，請秋彥和桑榆進屋。
“不好意思，老太婆最近得了怪毛病，起不了床，我一個人忙裏忙外，所以屋子有點亂，真對不住。”
兩人都沒接話，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等到秋彥和桑榆在客廳中僅有的一張破舊沙發上落座，站立的一邊的老人用眼巴巴的神情望著秋彥，誰都知道他迫切想知道陳慧的消息。
現在桑榆也不知該如何開口，看了一眼秋彥。
秋彥使了個隱晦的眼色給桑榆，她從秋彥的眼色中看明白了他不想讓老人知道陳慧的死訊。
“伯伯，是這樣的，我們手上有一件案子，可能牽涉到陳慧，所以來這裏詢問一點情況。”
桑榆的話讓老人緊張起來。
“啊……慧慧牽連到案子？什麼案子？是不是她犯了什麼事，被政府抓起來了？我們能不能去看看她……”
“已經三個月零三天沒看到過她了，老婆子很想她。”
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真情的流露，擔心、恐懼、關愛、焦急，讓秋彥和桑榆心中同時感到這一次的談話困難，心情沉重。
“伯伯，你別擔心。”桑榆盡量讓自己顯得放鬆，不過她自己都覺得現在的笑容很勉強，“隻是牽連，她沒犯什麼事，就是一個知情者，所以我們想通過你們了解一下她。”
這些話絲毫沒能減弱老人的擔憂，反而更緊張。
“知情者？她是不是看到或是知道什麼人做下的壞事，所以被壞人抓起來了？警察同誌，你們可要救救我女兒，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從小就乖得很。”
老人說著說著就想跪下來。
秋彥反應神速，一把攙扶住他坐在原先秋彥所坐的位置上。
“伯伯，你別瞎猜，能不能告訴我您最後一次看到陳慧是在什麼時候？”
“二月十四號晚上。”老人很快回答。
桑榆看到秋彥巧妙的將話題引開，心中鬆了口氣。
“能給我們說說那天晚上的事嗎？”
老人幾乎不假思索就說出了最後和陳慧那晚的事，對他來說，生命中格外重要的女兒已經無需用回憶，她就是占據了思海最重要的記憶。
“慧慧一般晚上不出門，不過那天她說是她大學同學的生日，她們畢業後已經很久沒有碰麵，所以那一天她是去參加同學的生日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