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走到那幅畫前,她的淚水就像斷線的珍珠般不斷滾落。
她很清楚記得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如此清晰的記憶在這一刻到來前卻忽然變得模糊,甚至隻能記起零碎的片段。
“爸爸,我想你!”
走到畫前,腳步剛停下,這句話就隨著那些不可磨滅的思念洶湧而出,但是卻又是這麼自然。
這一刹那,沒有仇恨,隻有純粹的情感流露。
她有些怔愣,淚水慢慢停止滾落。
遠處黑暗中響起了一聲輕輕的歎息。
有些寬慰,有些釋懷,更多的卻是欣慰。
她的眼眸亮了,最後看了一眼畫中那個有著純潔笑容的小女孩一眼,霍然轉身,腳步還是堅決的,但是卻沒有了以往的沉重。
……
看了一眼寬敞、明亮的大堂,秋彥感到有些緊張。
對他而言,這是少有的情緒。
一個小時前,他才接到熊海方麵的通知,在錦綸賓館碰頭,並且尖嘴猴腮男子還特意送來接頭信物。
錦綸賓館同樣是一家五星級賓館。
按照慣性思維,這裏必定不是拍賣場所。
但是秋彥卻直接去找了蒼衍墨和柯澤,請求一隊三隊對錦綸賓館進行布控,準備抓獲一直沒有露麵的熊海。
蒼衍墨隻是考慮了片刻,就同意了請求。
因此,秋彥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熊海會不會親自前來。
按照以往熊海組織的地下拍賣會情況來看,謹慎的熊海從來不露麵。
今天他真的會來?
腦海中泛起了文謙幹淨的笑容,心中的那點緊張也就隨之消失。
他相信文謙。
文謙告訴他,熊海最喜歡的就是東方遊的畫作,這是熊海最大的弱點,所以他一定會來,一定會親眼看著東方遊的畫作落入他的手中。
秋彥走到大堂吧,裏麵幾乎沒什麼客人,因此他隨意選擇了一個座位坐下,從筆挺的西裝口袋中取出尖嘴猴腮男子給他的一個打火機,輕輕放在桌上。
有服務員上前,彎腰問道:“客人,要些什麼?”
“一杯溫水。”
服務員絲毫沒有驅趕秋彥之意,走進吧台為他倒水。
秋彥感到是因為今天特意穿了嶄新西裝和名牌皮鞋的原因。
這是他很少會穿的穿著,雖然現在的他看上去更俊朗,也更像是一個成功人士,不過秋彥總覺得不是很舒服。
他實在穿不慣太正式的商務裝,情願穿一身警服。
大堂中的空調開的很涼爽,秋彥卻還是感到有些悶熱,伸手鬆了鬆領帶。
“秋彥!”
有人在叫他,秋彥差一點下意識回頭,不過受過專門訓練的思緒立刻提醒他,現在的他是孫啟苗,於是神態自若目視前方。
喊他的人是鄭曉曉。
他和一個中年男子陪同一個清矍老人進入大堂中。
看到秋彥沒有反應,鄭曉曉不由皺了皺眉,隨後對那中年男子說道:“等一會,我好像看到一個熟人。”
看到他直接向秋彥走去,清矍老人微笑對中年男子說道:“我們也去看看。”
“秋彥。”
鄭曉曉在離開秋彥還有五步時,又喊了一聲。
秋彥沒有繼續裝傻,而是偏轉臉,一臉厭惡看向鄭曉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