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緊握玉貴人和小刀的手忽然一鬆。
“當啷”一聲。
玉貴人掉在地上,那聲音還未完全消失,馮小泉忽然不再用力,眼眸中的血絲正在緩緩退卻,沮喪和頹然迅速在替代。
秋彥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掰開馮小泉的雙手,大口喘氣。
隻有他才清楚剛才的險境。
假如再多些時間,恐怕真的會被馮小泉扼背過氣。
馮小泉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呆滯地望著眼前的桌麵,這一刻他就像是一個被抽走了精氣神的皮囊,什麼都沒有剩下。
秋彥最後看了一眼他。
這一眼很淡然,卻又格外複雜。
既像是一種深深的鄙夷,又像是一聲歎息。
……
淩晨兩點三十七分。
市局大樓的天台上,秋彥掐滅了煙蒂。
秦玄歌慢慢走到他身邊。
“來根煙。”
秋彥一怔,隨即輕笑拿出那包煙,從中抽取一根遞給他,秦玄歌點上煙後,深吸一口,緩緩吐出。
“他都說了。”
“哦。”
秋彥似乎並不在意,很是輕描淡寫。
“有個問題我想知道答案。”
“你說。”
“那個玉貴人代表什麼?”
“一個故事,一個失戀的玉雕師將失戀後的情緒傾入了作品中,從作品完成的那一刻起,這個玉雕師也就成為了大師。”
“這麼簡單?”
“不簡單。”秋彥笑著搖頭,“不是每個玉雕師都有那種領悟。”
秦玄歌思索了片刻,看了一眼秋彥。
“傾入了怎樣的情緒?”
“殺意和悔恨。”
留下這句話,秋彥轉身離開,秦玄歌琢磨著這句話中的深意,覺得雖然很是玄乎,不過也隻能承認玉貴人在擊潰馮小泉心裏防線時起到的作用。
“那小刀呢?”
他忽然又想到了這個問題,連忙轉身。
即將進入門中的秋彥沒有停步。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就是一種嚐試,如此而已。”
看著秋彥完全消失在眼中,秦玄歌不由搖了搖頭。
他轉身,望向夜空。
夜空中隻有一顆星辰,正在閃爍著光芒。
……
秋彥推門進入蒼衍墨的辦公室時,康毅夫和蒼衍墨同時望向他。秋彥停下腳步,帶上門,沉默地望著蒼衍墨,什麼話都沒說。
“幹得不錯。”康毅夫哈哈大笑,站起身。
秋彥還是沉默。
康毅夫和蒼衍墨都是一怔。
“小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秋彥點了一下頭,視線沒有離開蒼衍墨半分。
康毅夫嘿嘿一笑,“明白了,你們談,我可要回家睡覺了。”
他說走就走,隻是走出辦公室後笑容立刻盡斂,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眉頭深蹙。
“說吧,秋彥。”
蒼衍墨忽然覺得說出這四個字很是艱難。
秋彥往前走了一步,眼眸中的光芒陡然變得銳利。
“我想調查一件事和一個人。”
“什麼事?”
“慕容清顏失蹤案。”
蒼衍墨沉默了片刻,緩緩站起身,凝重地問道:“人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