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容清顏。
——完了!
這個覺悟反而讓安在天完全平靜下來。
發言依然是簡短有力,不過卻是空洞的,空洞的讓安在天自己都覺得有失水準,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
秋彥和安在天並排而站。
“遊戲看來是結束了。”安在天輕輕地笑,“就連她都不知道我是誰,我很奇怪為什麼你這麼肯定是我。”
“因為你的名字。”秋彥輕輕地說道。
“我的名字?”安在天真的很驚訝,更想不透其中的關聯。
“對。”秋彥點頭,“當居士告訴我你是飛翔在天上的龍後,我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此處,而你的名字恰好是在天……”
“或許從你出生的那一刻,就認為一定是翱翔在天上的龍,不,是俯視整個天下的龍。”
安在天想了想,忽然哈哈大笑。
“有意思,雖然我知道你一定是胡說八道,不過還是很感謝你對我名字的闡釋,被你這麼一說,我更認為和別人的不一樣……”
“說吧,到底是從哪一天開始的。”
“你沒有死的那一天。”秋彥沉聲說道。
遊輪上,該死的安在天因為秋彥的到來沒有死,不過這個巧合在有證據的推敲下,終究會讓人生疑。
“從那天以後你就開始調查我了?”
“不,是溫雁依。”
安在天一怔。
“溫雁依?她早就死了。”
“死了不等於沒有留下蛛絲馬跡,隻要你有心也肯付出不間斷的努力總會找到線索,然後線頭就會越來越多,最後將所有的線頭理起來……”
“這條線也就變得清晰了。”
安在天恍然,隨即很不忿地說道:“我很不服氣。”
“因為贏的人應該是你?”秋彥輕輕一笑,問道。
“當然,不是嗎!”安在天挺了挺胸膛,“這裏有太多的人本來就不應該活著,而所謂的次序也隻是阻擾真正本該得到這一切人的無聊規則……”
“所以真正的規則本來就該是我來製定。”
秋彥的神情變得肅然,沉默了片刻後歎了口氣。
“這個問題不該是你我討論的問題。”
“哦?那我們該討論什麼。”安在天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不屑,“我還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秋彥輕輕一笑。
“就討論一下為什麼你是輸家。”
安在天輕哼一聲,“你說。”
“我知道抓不住你。”秋彥又歎了口氣說道。
“為什麼?”
“因為從一開始你就做好的逃避的準備。”秋彥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黯然,“不成功就是死,所以現在的你已經服下了毒藥……”
“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的毒藥。”
安在天笑了,“那又怎樣。”
“那就說明了你自己都很清楚在做什麼,在做一件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犯罪,所以從一開始你就已經準備好了失敗……”
“不接受本該得到的懲罰,用死亡來逃避證明了失敗必然是你。”
安在天的神情忽然變得很古怪。
既欣賞又不服。
“或許你說的對,不過有件事你一定弄錯了。”
“什麼事?”秋彥一怔。
安在天慢慢轉頭看向秋彥,他眼眸中的光芒正在逐漸黯淡,臉上的肌肉很是吃力地扯了扯,以至於在燈光下神情顯得很是詭異。
“我死隻是因為知道有人會找到你為我報仇。”
秋彥嚴肅而沉默地望著他。
這一刹那,他看懂了安在天說的隻是一句實話。
“那我一定等著。”
深沉的話語聲中透露出秋彥永不會退縮的決心,安在天眼眸中爆發出一道驚人的光芒,隨即徹底黯淡。
……
整個肅清行動已經結束。
安在天布置下的殺手一個個被找到清除,行動始終處於不為外人感覺中進行,以至於誰都不知道青市麵臨的危機出現和結束。
秋彥走出西頓賓館的時候,已是黃昏。
籠罩在青市的那層水霧早就消失。
不過遠處正癡癡望著他的嬌俏身影眼眸中,卻好像籠罩著一層水汽,那層水汽就像霧一般迷離,或許這是來自於她心中最深處的迷惑。
秋彥覺得雙腿猶如灌鉛,怎麼也邁不出去。
“秋彥。”
背後傳來那熟悉而終究變得陌生的呼喊聲,他艱難地轉過頭去,在黃昏的餘暉中看向那清麗的身影。
一瞬間,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她在等你。”
慕容清顏走到他的身前,輕輕地說道。
秋彥沉默著,不知道說什麼。
“特勤組的人終究隻能適應一個人,五年了,什麼都變了,包括我對你的情感,隻是這不是不愛。”
她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