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說起來簡單。
但是真的殺了人之後才會明白，那種感覺和想象中有多麼不一樣。
從她接受任務執行的那一刻開始，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
但是真正殺了人之後，她才明白自己之前太天真了。
尤其是第一次殺人之後的那種震撼，那種難以描述的感覺，對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種極大的衝擊。
剛剛對戰的時候千鈞一發，根本沒有心思理會這些，隻剩下戰鬥的本能。
因為這場戰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分神害怕退縮的餘地。
但現在戰鬥結束，看著滿地的屍體，程思慕心裏才湧生出一股淡淡的怯意。
湯予琛仿佛是看懂了程思慕的表情，輕聲安慰道：“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都會這樣，慢慢殺的多了，也就習慣了。”
程思慕瞪大了眼睛看向湯予琛，他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他已經......殺習慣了？
“你、你怎麼......”
程思慕結結巴巴地開口，話還沒問完就見湯予琛理所當然的搶答道：“我當然是跟著你過來的！我說過，我不會放棄追你的！
我正準備給你送今日份的禮物呢，就見你匆匆出了門。我生怕你是要去跟哪個野男人約會，所以就光明正大的跟蹤你了！”
程思慕心裏一陣無語，他這話槽點滿滿，倒讓她一時不知道先從哪裏開始吐好了。
明明是他自己死皮賴臉追求她這個“有夫之婦”，還好意思說怕她跟“野男人”約會？他才是那個“野男人”吧！
而且，把跟蹤說的這麼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怕也隻有他了......
不對，她怎麼突然覺得，湯予琛這種厚顏無恥的風格，跟某人很像呢......
不，還是某人“技高一籌”。
沈鵬當初和她第一次見麵時那無恥腹黑不要臉的程度，這世界上怕是無人能匹敵了。
“不過，你追人還帶機關槍的啊？”程思慕突然意識到問題關鍵所在，“怎麼著？打算追不到我就射殺我啊？”
“我怎麼舍得~”湯予琛不由得一笑，輕輕點了一下程思慕的腦袋，“你這小腦瓜裏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我還沒問你怎麼會持有這麼多可怕的現代武器呢~你倒質問起我來了。”
“我......”程思慕被說的啞口無言，“我那個是為了防身......”
“我帶槍也是生存需求。”湯予琛淡淡的說，“因為，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
程思慕愣了愣，問：“你、你不會跟我一樣是......”
“對！我也是混黑社會的！隻不過比你混的地位高多了~”湯予琛飛快的接口道。
程思慕那“特種兵”三個字被生生的咽回了肚子裏。
黑社會？
湯予琛？
而且他剛剛似乎還承認自己殺過很多人......
老天爺啊，這算個什麼孽緣呐......
她此刻是不是該大義滅親的逮捕他啊？
就在程思慕胡思亂想的時候，湯予琛突然大喊一聲：“小心！”
伴隨著一聲槍響，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