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湯予琛吃痛發出一聲悶哼。
程思慕立即道：“別動！我知道你很痛，但是你先忍忍，馬上就好了！我會很快的！”
湯予琛有氣無力的笑了笑，斷斷續續的說：“我不動......也不、不痛......男人......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怎麼能喊痛......”
“都什麼時候了還顧著貧嘴！”程思慕無奈的瞪了湯予琛一眼，可是看到他蒼白的臉色時，心裏又生出一股愧疚不忍，隻能低下頭繼續縫線。
之前他昏迷著還好，現在人醒了，又明知道他沒打麻藥，現在一定是痛得死去活來，偏偏還要在她麵前強忍著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程思慕想到這裏，倒有些下不去手了。
湯予琛仿佛是明白她的心思似的，強抬起頭看著她說：“如果......你不忍心......我可以......自己來......”
“閉嘴！”程思慕瞪了他一眼，看到他抬起來的頭凶巴巴的說，“把頭放下，躺好！”
湯予琛是一如既往的聽話，平躺在手術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在程思慕下定決心重新開始縫線的時候，雖然身體疼得讓他腦門都在跳，他也忍著一聲沒吭，任由豆大的汗珠沿著他的額頭滑下。
直到感覺到程思慕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給他的傷口噴了藥，用紗布包好之後，湯予琛才費力的開口，開玩笑道：“我......沒穿衣服......”
“啊？”昨晚手術的程思慕也是累的滿頭大汗，剛才一直高度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也沒聽清楚湯予琛的話。
湯予琛再次努力抬起頭看著程思慕說：“你......脫了......我的衣服......”
“廢話，不脫怎麼做手術。”程思慕沒好氣的說，“誰準你抬起頭來的？放下！”
湯予琛又聽話的躺好，喘著粗氣道：“你、你看了......我的身體......就、就要......對我......負、負責任......”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如果不是因為湯予琛現在這樣子，程思慕真恨不得一巴掌拍到他腦門上。
湯予琛眼睛直勾勾看著天花板，眼神卻無比認真：“對你的事......我從來......不開玩笑......”
程思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沒辦法回應他的感情，但是她也沒辦法像之前那樣凶狠的拒絕他。
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兩次救了她的命，而且是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不顧一切的救她，用自己的身體去替她擋子彈。
他們不過見了幾麵，他何以情深至此？
她又何德何能，能承受他這般深情......
更何況，感動歸感動，愛情是愛情，二者不能就這樣劃等號。
那樣對他而言，才是最大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