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慕想到不久之前湯予琛義無反顧為她擋槍的情景，覺得自己確實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程思慕心裏再次湧現出一股對湯予琛的愧疚。
她知道，她這樣對湯予琛而言，很不公平，也很殘忍。
他全心全意對她，可她，卻沒有對他交托自己完全的信任......
可是，她無法欺騙自己。在她剛才看到湯予琛剛才殺人的樣子時，身體就本能的想要戒備。
湯予琛那個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
雖然她知道湯予琛說過自己是混黑道的，是別人的打手，平日裏可能沒有少幹那些打架鬥毆甚至殺人的事兒。
但是像這樣親眼目睹他的冷血殘忍，卻依舊會讓她覺得心驚。
他要殺人，甚至不是直接一槍斃命，而是跟貓抓老鼠一般先百般玩弄，玩膩了再殺。
明明可以一槍爆頭，卻非要擊中他們的四肢，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後，再去一一收割那些人的性命。
而且，湯予琛在殺人時眼裏流露出來的凶戾，是程思慕從來不曾見過的，和她之前看到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程思慕一直覺得湯予琛像個幼稚愛耍賴的小孩子，就連之前表白都是用變魔術擺蠟燭之類的老土方式，讓人拿不準他是不是在開玩笑逗她玩。
直到後來他及時出現救了她的性命，她才意識到，他對她可能是真心，而這也堅定了她拒絕遠離他的決心。
這段時間他們雖然同住一個屋簷下，相處的時間卻並不多，每次她幫他換完藥之後都會匆匆離開，避免兩人的單獨相處。
她和他之間的接觸，更多的時候，是他們四個人在一起的時光。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嗑瓜子，一起開懷大笑，一起看Contis耍寶逗樂。
程思慕甚至都想象不到，像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是黑幫的殺手。
直到......今天，她看到湯予琛的另一麵，她才終於意識到他的危險。
“為什麼一直用這樣驚訝的眼神看著我？”湯予琛朝著程思慕一步步逼近，“如果你也是在道上混的，看到這種情景應該不至於這個反應才對。
其實，你不是道上的，對不對？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警察？”
程思慕咽了口口水，完全說不出話來。
“不反駁，那就是默認了。”湯予琛走到程思慕麵前不到一米處，定定的看著她，語氣中帶有不易察覺的悲痛，“所以呢？你現在親眼目睹了我殺了這些人，要逮捕我嗎？”
“我......”程思慕依舊語塞，最後低下頭避開了湯予琛的目光。
“如果不是，你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你覺得我可怕，覺得我殘忍是不是？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該殺了這些人，應該將他們交由法律製裁？”
程思慕不得不承認，有一瞬間，她確實有過這種想法。
而她閃躲的眼神，也讓湯予琛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