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誓......
他真的發過很多誓。
可是，他又做到了幾個呢？
季語凝後來不是沒有打聽過他的情況。
聽說，他和她分開之後，也曾消沉了兩年。不過最終，他還是在父母的介紹下認識了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兩人共結連理，還生了兩個大胖小子加一個小閨女。
這不是很諷刺麼？
她曾聽過，所謂誓言誓言，都是有口無心，聽聽便罷，不可當真。
所以她也就以為，這世間的誓言，這世間的男子，這世間的感情，都是敵不過命運，敵不過時間的。
但今天，她卻在自己兒子身上看到了不同。
她和沈鵬自小不算親近，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她還是很了解他的性子。
他的倔脾氣就如同他的父親，一旦認定了一件事，就會一條路走到底，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沈鵬在說那些話的時候，眼裏的堅定和認真，她看的清清楚楚。
她的兒子，她知道。沈鵬說到，就會做到。
而且沈鵬也說了，沈睿良曾經出麵強迫他和程思慕分開，隨便沈鵬說的輕描淡寫，但季語凝知道，以沈睿良的性子，當初指不定使過什麼手段。
他們父子的交鋒，她雖然不清楚，但卻能想象其激烈。
但是，沈鵬沒有放棄，他堅持把程思慕帶到了他們麵前，堅持說，他要和程思慕在一起，一定會和程思慕在一起。
同樣是麵對遇到阻攔的愛情，她的兒子，和她曾傾心愛慕之人的反應，截然不同。
季語凝心裏突然覺得無比諷刺。
這些年，她到底是在和誰過不去？
其實那個人早就放下了，反倒是她......被心裏的執念所惑，最終害人害已......
季語凝拿起一張他們年輕時曾經的合照，看到背後寫了一行字，是她年輕時寫下的：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季語凝瞬間淚如雨下。
其實，早該明白，早該明白的！
季語凝一邊哭一邊點燃了打火機，準備把這些礙眼的照片燒掉。
沈鵬終於看不下去了，輕輕敲了敲門。
季語凝驚訝的回頭，看到沈鵬之後，神色變得有些複雜，有愧疚，也有尷尬。
畢竟，她作為一個母親，讓自己的孩子看到自己這樣的一麵，終歸是有些不好的。
“如果您不想要這些照片了，就給我吧。”沈鵬淡淡的說。
季語凝頓時愣住，甚至連臉上的淚痕都忘了擦。
沈鵬走了過去，蹲下身來半跪著，用紙輕輕的擦著季語凝臉上的淚痕。
他們母子甚少做這些較為親密的動作，所以沈鵬的動作有些遲疑，而季語凝的身子也有些僵硬。
“如果您不想要這些照片了，就給我吧。”沈鵬淡淡的說。
季語凝頓時愣住，甚至連臉上的淚痕都忘了擦。
沈鵬走了過去，蹲下身來半跪著，用紙輕輕的擦著季語凝臉上的淚痕。
他們母子甚少做這些較為親密的動作，所以沈鵬的動作有些遲疑，而季語凝的身子也有些僵硬。
不過，湧上季語凝心頭的，仍是感動和暖意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