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鵬看著程思慕心軟的樣子，摸了摸她的頭發，無奈的歎氣道：“等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會把那個孩子送走的。不會讓他繼續留在那個家受折磨。”
程思慕點了點頭。
“不過，我能理解你的善良心軟，卻更希望你以後能硬起心腸。”沈鵬表情忽然有些嚴肅，看著程思慕的眼睛認真的說，“因為，壞人利用最多的，就是你的善良。
當初閔言心為什麼能給你下藥，因為你心軟幫她解圍出了手。
當初......‘四’為什麼能夠潛入沈家臥底，也是因為我的父親和母親都對這個孤兒心軟了。
其實，經曆過那件事之後，我就在想，也許，我們都該學會有節製的善良。
根據不同的情況，做力所能及的事，就夠了。”
程思慕認真的點了點頭，輕聲道：“我會記住的。”
*****
回了軍營之後，程思慕第一時間去醫院找了湯予琛。
雖然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不過她還是想親口聽湯予琛確認，沈鵬所說的三年前的相遇是不是真的。
湯予琛原本看到程思慕來了很高興的，但是聽到程思慕提起三年前的事情時，心裏便開始有些隱隱作痛。
他很想問問程思慕，她為什麼那麼愛沈鵬，和三年前那件事有沒有關係......
可是，他不能問。
因為沈鵬陪在程思慕身後。
湯予琛隻能埋下心底所有痛楚，裝出淡然的樣子，點頭稱是。
得到確切答案的程思慕長舒一口氣，最後一把抱住了沈鵬，不停的呢喃說：“謝謝你，謝謝，真的謝謝你......”
那一幕，深深的刺痛了湯予琛的眼睛。
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是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和自己最好的兄弟擁抱纏綿時，他心裏的痛，是他肉體疼痛的千倍萬倍。
湯予琛心裏越苦，表麵上笑得越開懷，裝模作樣的笑著說：“原來那次被救的人是你啊？你們不提，我完全不記得了，這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沈鵬笑著點頭說：“我和她的緣分，原本就是從那晚結下的。”
程思慕瞬間紅了臉，偷偷的掐了沈鵬一把，可是她的小動作卻沒瞞過湯予琛的眼睛。
他的心，已經痛到麻木了。
沈鵬那曖昧的語氣，程思慕那天晚上被下藥之後的表現，不用說他也猜得到他們兩個發生了什麼。
他們兩的yuanfen，就是從那晚開始的嗎？
那個曾經無數次纏繞在湯予琛腦海中的念頭又一次的冒了出來。
如果當初，他不是那麼放蕩不羈，不是那麼淡漠無意。
如果當初，他沒有把沈鵬的注意力引到程思慕身上。
如果當初，他沒有袖手旁觀而是去救了程思慕......
現在的結局，是不是應該不同？
如果早知道他今日會這麼愛她，那他當日絕不會就那樣放任她和沈鵬離開......
可是。
可是，世間，永遠不會有如果。
一旦錯過，就再也無法彌補，無法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