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程思慕頓了頓，咽了一口口水才繼續道，“你下定決心了，是麼？你......不會再回到謹言身邊了，是麼？”
“是。”白墨染毫不猶豫的肯定的答道。
“你已經徹底不愛他了嗎？”程思慕再度問道。
“不愛了。”白墨染迅速答道。
程思慕斬釘截鐵的說：“你撒謊。如果你不愛他了，又何必擔心他的狀態和死活？
他天天不務正業的往歐洲跑又怎麼樣？他後悔心痛到要死要活又怎麼樣？
既然你已經不愛他了，那麼這些就都與你毫無關係，你何必還要我去勸勸他？”
白墨染被程思慕問的說不出話來，過了半響，神情才出現一絲動容。
“愛或不愛，又怎麼樣呢？”白墨染苦笑了一聲，“兩個人能不能在一起，能不能長久，難道僅僅取決於愛情麼？
不......不是這樣的......現實的殘忍，往往無情到讓人覺得可怕......
也許，他對我也有愛情吧。
而我，也依然深深愛著他......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我們之間，根本就不信任對方。
就像你那天晚上和我說的，如果是你的愛人看到那種照片，一定會堅定的相信不是你本人吧？
因為你們之間的信任，讓你們之間的感情變得牢不可破。
可是我和謹言呢？
沒有信任支撐，什麼感情都是笑話一場。
更何況，相愛又怎麼樣？
難道相愛就意味著我們可以放下所有發生的一切，所有既定的事實，不管不顧的在一起麼？
從前的白墨染，季家尚且不能接受。
現在，一個殺人犯的女兒，瞿墨染，季家隻怕更接受不了吧？”
程思慕聽到這裏，也陷入了沉默，覺得無言以對。
“之前謹言被剝奪了季家繼承人的資格，離開我之後，季家又給了他一次機會。
但是這次，如果謹言現在又一次堅持要求跟我在一起的話，一定會被真正剝奪繼承人的資格，而且季家也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那樣，他的一生，就是真的被我毀了......
你沒看到過那段時間的他，從前那麼意氣風發的一個人，變得那麼的憔悴疲憊。
他那麼驕傲，那麼優秀，卻在找工作的時候處處碰壁，被那些無恥小人欺辱......就因為他為了我得罪了季家。
那麼隻要有季家在，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實現他的抱負......
他是個男人啊，是個有野心有能力的男人。
如果要讓他為了我永遠失去他的事業，消沉一輩子的話......我寧願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遇見過我......”
程思慕依然沉默。
程思慕心裏希望白墨染和季謹言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她更不支持那種“我為了你好，所以我要放手離開你”的理論。
可是，程思慕又不得不承認，白墨染說的都是血淋淋的、讓人不得不去麵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