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慕躺下來之後，就閉上了眼睛，臉上沒有一分一毫多餘的感情。
湯予琛碰她，她也沒有一丁點兒反感或者想要抵抗的樣子。
其實湯予琛心裏很明白，那是程思慕另類的“視死如歸”的方式。
隻要他能夠不繼續傷害沈鵬......
他想要把她怎麼樣都可以.......
無論是她的精神，還是肉體，程思慕都已經徹底放棄了......
隻要......
不要再折磨沈鵬.......
就夠了......
湯予琛看著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猶如一具死屍般的程思慕，露出一個嘲諷的苦笑。
為了沈鵬，程思慕竟甘願做到這種地步......
現在在程思慕心裏，他湯予琛已經卑劣不堪到她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地步了吧？
她一定是對他惡心厭惡到了極致，所以才會他一碰她......她就本能的想要幹嘔吧？
湯予琛溫柔的替程思慕蓋上被子，掖好被角，然後靜靜的坐在床邊，一動也不動的盯著程思慕的臉。
他的目光，包含著絕對的深情，也透著濃濃的不舍，甚至還帶著點兒貪婪。
仿佛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
仿佛不趁著現在多看看，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看似的......
就這樣。
一直到程思慕的呼吸漸漸平穩均勻，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
其實湯予琛是有些驚訝的。他原以為在這種情況下，程思慕會痛苦到失眠，無法入睡才是。
沒想到......即便到現在，明知道陪在她身邊的是他，她卻還是安穩的睡著了......
湯予琛的心裏湧上來一種難以言述的複雜情緒，盯著程思慕的目光也愈發動容。
這一盯，就是一夜。
程思慕從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清晨都沒有醒來過，睡姿安穩，一動未動。若不是試探到她的鼻尖還有呼吸，湯予琛都要擔心程思慕是不是就這樣......
而程思慕睡了多久，湯予琛就如同一座石雕般在她床前盯了多久。
等程思慕悠悠轉醒，朦朧的睜開眼睛時，還是不可避免的第一眼就對上了湯予琛複雜而深情的目光。
程思慕微微一怔之後，就迅速挪開了目光，避之，唯恐不及。
湯予琛也不介意，隻是微微向後靠了一些，語氣輕柔的問：“你醒啦？肚子餓不餓？我讓人送些早餐過來。”
湯予琛知道程思慕現在對他隻有厭惡，所以刻意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想要減輕一點點她的不適。
程思慕自然是如同什麼都沒聽到一般，沒有給他回應。
她的反應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不過湯予琛見狀心裏仍舊有些微微的刺痛。
湯予琛想要起身去吩咐下屬送些吃的過來，抬腳卻發現由於他這樣癡坐了一晚上沒動，雙腳早就麻了，脊椎都有些發硬，隻是之前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程思慕身上，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狀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