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蜜突然很想褚忘。
他在她17歲時就給了她身份和認同，他以一種極其霸道的姿態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的女朋友，他們都要喊一聲“嫂子”。
一點也不溫柔，更不浪漫。
那時她看著齊刷刷在她麵前站成一排彎腰喊“嫂子”的黑衣男人們，隻覺得羞恥和驚慌，嚇得她轉身落荒而逃，同時在心裏埋怨他一點都不考慮自己。
如今想起來，卻有些感動。
她突然想給他打電話。
這個時間褚忘通常都在休息，隻是電話剛響了兩聲，便被接通了。
那邊很吵，夾雜著音樂聲，他在工作。
姚蜜輕聲說：“褚……褚忘……”
聲音竟隱隱在顫抖。
褚忘低聲回應，“嗯？小朋友。”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麼。
褚忘突然“嘖”了一聲，指著幾個人，大聲吼：“你們幾個，把東西再往那邊搬搬！放在這你們自己看著不礙眼？！”
姚蜜靜靜地聽著他發脾氣。褚忘性格一向火爆，隻有在她麵前，才會展露難得的耐心和溫柔。
“凱子！過來。”褚忘一隻手握著手機貼在耳邊，一邊衝另一個人招手。
西凱連忙跑過來。“老大？”
西凱跟在褚忘身邊很多年，從青城，一直跟到安京。
“今天晚上許少包場，你們等會回去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晚上八點準時準備，你提醒他們都把眼睛睜大點，看仔細了，別放什麼不該進的人進來！”
西凱拍拍胸口，說：“老大你就放心吧。”
褚忘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他放低聲音似笑非笑的問：“小朋友，怎麼了？是不是想我了？”
“我沒……沒有什麼事。”她還是想哭。
褚忘卻聽出來了，眉頭緊緊一皺，聲音就冷了，“你哭了？誰欺負你了？”
那邊西凱整往這邊走，喊：“老大！”
姚蜜說：“我沒有哭。我就是……就是有點想你了。”
褚忘一愣，接著抬起手示意西凱不要出聲。
他家小朋友撒起嬌來別提多戳人了，但褚忘沒心思享受，她現在明顯是受委屈了。
他低聲哄：“你把位置發給我，十分鍾後我到。”
姚蜜忍不住彎了彎了唇角，因為他的溫柔而欣喜。“你又不知道我在哪裏，你就說十分鍾。萬一我在很遠的地方……”
褚忘說：“不管多遠，都十分鍾。”
他說完便掛了電話。轉身對西凱說，“你盯著點，我有事出去一趟。”
“什麼事這麼著急？嫂子？”西凱笑著眨了眨眼睛。
褚忘“嗯”了一聲，接過車鑰匙往外走，冷著聲音說：“你嫂子挨欺負了，我去看看。”
“挨欺負了？那我也應該跟你一起去啊！”
褚忘挑眉看了他一眼，聲音低沉，“用不著。”
他的媳婦兒，他自己護著。
……
“褚忘先生的事情都是自己決定的嗎？”
他微微點頭，“畢竟沒人能幫我決定。”
“褚忘先生，能跟我們談談你的家人嗎？”
“早都死了。”他淡淡一笑。
“啊……很抱歉，那褚忘先生這麼多年一定很辛苦吧。”
“不辛苦，都是從前的事了。”
“褚忘先生，目前有戀人嗎？”
“有。”
“看您臉上的笑容，你們一定很相愛。”
“嗯，她是我心尖尖上的人。”他是一貫玩笑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