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逐一打過去,其中一個號碼的確是顧晉淵的貼身手下,對方似乎也知道他的身份,幾經周轉後,他成功將自己的聯係方式托顧晉淵的手下給了顧晉淵。
當天晚上,顧予便接到了顧晉淵的電話。
此時離顧晉淵出車禍已有幾月,顧予猜測顧晉淵此時的身體即便沒有沒愈也恢複的差不多了,而一直沒有回中延市的原因,多半也是因為忌憚靳烽。
顧家已倒,顧家的產業多數也被靳烽納入囊中,顧晉淵回中延市已無任何意義。
顧予並不清楚顧晉淵在國外有著什麼樣的產業,隻是聽靳烽說過,成顧集團的內部資金多數被顧晉淵暗中操縱流往國外,就連當年靳家的那筆寶藏,也完全落入顧晉淵的囊中,由此似乎也可以推測,顧晉淵一直以來的主體勢力,根本不在中延市。
等真正在電話中交談起來,顧予才發現自己對顧晉淵其實一直都沒有太多波瀾起伏的情緒,相反他的心情很平靜。
這幾年他從未和顧晉淵爭吵過,他沒有像對靳烽那樣聲嘶力竭過,失控過,崩潰過,他和顧晉淵的相處雖冷漠如霜,卻也平靜如水。
顧晉淵不像靳烽那樣做事不按常理出牌,陰晴不定,易暴易怒,顧晉淵天生的理性與睿智,注定他是一名很優秀精明的商人。
而一名優秀的商人,做事是不會為感情左右,正確權衡一件事的輕重利弊是其最為突出的能力。
有時候顧予也不得不承認,至少在能力上,顧晉淵的確勝靳烽一籌。
這也是顧予想靠和顧晉淵的談判來解決問題的原因。
“我一直關注著國內的娛樂新聞,在我離開後,你身上似乎發生了很多事。”顧晉淵的聲音還和以往一樣沉穩,“我派去接你離開的人,有去無回,我懷疑已經被靳烽解決了。”
顧予幾乎立刻想到了不久前顧晉淵手下對自己的綁架,但聽顧晉淵如此平淡的口氣,仿佛一切都沒有那天那樣激烈。
“顧予,你現在是否已和靳烽在一起。”顧晉淵平淡的聲音,透著一絲寒意,“我目前不能回國,與你相隔又遠,你身邊發生的事 我根本無從得知,現如今隻知你與衡峰簽約,是靳烽近在手邊的人。”
“我沒有和靳烽在一起,靳烽那麼恨我,怎會與我和好如初,我現在在他手裏如履薄冰,甚至迫於靳烽的威脅與衡峰娛樂所簽的勞動合同也對我極為不利。”
顧晉淵沒有說話,似乎在心裏揣摩著什麼,而顧予也在迅速思考著顧晉淵心裏可能有的疑惑。
“他留我一命,隻是想在你回中延市的時候,利用我對付你。”顧予再次道,“顧晉淵,我並不想離開這裏,我的家庭,事業,朋友都在這個城市,我想請求幫我一個忙,讓我能在這個地方陪著家人相安無事到老....”
此時顧晉淵所在的地方還是白晝,他正在辦公室中翻閱著下屬送來的文件。
耳廓上別著藍牙,顧晉淵一邊翻閱著文件,一邊麵無表情的說著,“可以先告訴我,什麼事。”
“是你三年前從靳家祖墳裏獲得的兩具古骸。”顧予努力心平氣和道,“能否賣給我,其實這不算是一個忙,隻是一場交易,但如果你已將那副古骸賣於某位收藏家或博物館,也請告訴對方是誰,我想將其買回。”
“這是靳烽給你開的條件?”
“是,隻要我幫他從你這裏取回他祖先的遺骸,他就會放過我,他給了我一個時間期限,若到期事未成,不僅我,我的家人都會受難。”
“那兩具幹屍我的確還留著,但半月前,**國一喜好收藏古物的富商向我出價三億美元買下那兩具骸骨,莫非你打算出價更高。”
顧予冥冥中感覺有哪裏不對勁,從接通顧晉淵的電話開始,就有種古怪的不協調感圍繞著自己,他總覺手機那頭的顧晉淵和以往他認識的那個顧晉淵稍有不同。
他如此輕易的就順著自己的節奏推著自己說出目的,沒有了一直給他的那種難以捉摸的感覺。
顧予總感覺,不僅他自己,顧晉淵也在心裏籌劃著什麼。
最後,顧晉淵同意了顧予出價三億五千萬美*買下他想要的東西。
一切,比顧予想象中順利,顧晉淵甚至也答應他首付五千萬美元,剩餘的分十年償還這筆債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