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烽應酬完前往醫院,他還是決定今晚就把顧予從醫院帶回去,他已經後悔將鑒定結果告訴顧予了,他不知道這個結果在顧予心裏到底掀起了怎樣的風浪....
這種事,靳烽越想越不安,他很清楚這麼久以來,顧予對他的那些愧疚,早就被他的各種“逼迫”消磨光了,如果顧予也曾因失去的那個試管嬰兒而對他心存愧疚,那現在顧予的心應該已經徹底冷硬....
越是這種情況下,他越是要將顧予盯緊,等把他回別墅的地下室,光是鎖腳的鏈子顯然是不夠的,還必須要一副手銬,將他的雙手銬在床頭。
對了,還有結婚,這事必須抓緊才行。
靳烽立即打電話給自己一名手下,讓他去市民政局去找人疏通,他要親自帶顧予過去。
其實這種事即便沒有顧予親臨現場,靳烽也能用自己的權錢搞定,隻不過他想親自帶顧予過去,走一對結婚戀人應該的莊嚴程序,一切就進行在顧予的眼底,要顧予清楚的意識到他從此已成他靳烽的人,徹底對他想要的那份“自由”死心。
“明天為什麼不行?”聽完心腹的建議,靳烽不悅道。
“並不是明天不行烽哥,而是明天不太合適。”手下小心翼翼道,“這個屬下有點研究,按中延市的*曆風俗*上所寫,明天登記領證的新人,不出一百天必有一方出軌,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選擇在明天去....”
“放屁!”靳烽怒道,“這他媽什麼年代了,這種封建迷信的玩意兒說給鬼聽去。”
“......”
“立刻給我去安排,明天早上我就會帶人過去,還有低調一些,讓**部的那些人把嘴巴給閉嚴實了。”
“....是,屬下現在就去安排。”
靳烽電話掛了不久,在醫院看守顧予的手下便打來電話,稱顧予不見了。
聽到這個消息,靳烽呼吸猛然一滯,仿佛他一直恐懼的東西,此刻化為實質忽地跳在了他的眼前。
心如懸在崖口,雙腳怎麼也無法落地,靳烽命司機加快車速,搭在大腿上的手無意識的顫抖了起來。
他就知道會這樣!
他就知道!
在沒了孩子這一致命的籌碼,從此他在顧予眼裏什麼都不是,顧予從來沒有畏懼過他,他一直都是為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才對自己委屈求全,從自己“獲得他”開始,他就沒有真正為他自己活過。
也許現在,他是真正開始為他自己著想了...
車在醫院門口停下,靳烽快速下車,剛準備往醫院內衝去,就看見不遠處,模糊的夜色下,一個穿著兜帽的男子,雙手插著口袋,微垂的頭與肩,從醫院大門出來後迅速左轉,一側身幾乎貼著牆壁迅速向前走去....
光線太暗,加上帽子遮住了那人的側臉,靳烽並沒有看清那人的模樣,隻是看那男子的身形,靳烽總覺得有些像.....
這時,靳烽的手下再次打來電話....
手下的彙報是顧予可能已經離開了醫院,他是在被推進急救室後忽然醒來,打昏了一名醫生,然後穿上他的白大褂和口罩從急救室低調離開,然後又在離開的途中用自己手上的戒指換了一陌生男子的衣褲。
上衣是件黑色的兜帽.....
聽完手下的敘述,靳烽忽地意識到自己剛才看到的那名行色匆匆,鬼鬼祟祟的男子,可待他轉頭望去,剛才那兜帽男子離開的方向早空無一人。
靳烽讓司機下車,然後自己開著車前往剛才那名男子離開的方向。
車沒開多遠,靳烽便遠遠看到剛才那名男子正站在一電話亭內打電話,衣服的帽子幾乎遮住全臉,他所在的角度怎麼也看不見那男子的臉。
男子打完電話迅速出了電話亭,與此同時,靳烽突然對著那男子打開了光線強烈的遠光燈。
刺眼的光線照射來,男子下意識的仰起臉,並立即用手虛掩住眼睛,雖然那男子隻露出半張臉,但靳烽還是當即認出,那就是顧予。
顧予用來遮眼的那隻手,原本戴著戒指的中指此時又是鮮血淋漓,靳烽想起手下的彙報中提到,顧予用一枚鑽戒換了一路人的一身衣物....
那用來換一身廉價衣物的戒指,很顯然就是原本他手指上的那枚。
那枚意義如此深刻的鑽戒,竟被他輕易就給了路人。
顧予看不清車裏的人模樣,但意識到不對勁,掉頭就跑。
靳烽踩下油門,緊跟而去,結果顧予直接跑進了一旁兩棟商樓中間的,兩人寬的小窄巷。
車無法開進去,靳烽直接棄車追去。
“顧予!!”
看著前方拚了命逃跑的顧予,靳烽的火噌的燒了起來,怒吼聲震破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