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晉淵推開顧予的房門,就見顧予倚坐在窗前的地上,臉埋在膝上,雙手顫抖的抓著頭發,身體恐懼的縮成一團。
顧晉淵將茶放在桌上,然後走到窗邊蹲下。
“溫堯的後事我已經安排人去辦。”顧晉淵輕聲道,“你有什麼要求盡管和我說。”
顧予緩緩的抬起頭,那張被崩潰和絕望蹂躪過的麵龐,如死灰一般毫無生氣,隻有那雙爬滿血絲的殷紅雙眼投映著顧予心中的狼藉。
“他不是溫堯...”顧予聲音沙啞,但卻陰沉有力,他看著顧晉淵,再次道,“那具屍體,不是溫堯。”
顧晉淵麵不改色,“你還是不肯接受。”
“我要再去確認一遍。”顧予抓住顧晉淵的手,緊緊的攥著,“你帶我去,顧晉淵,你再帶我去看看,我不相信那是溫堯。”
“有些事情不是你不相信就沒有發生。”顧晉淵將顧予從地上強行扶起,“我不會帶你過去,你現在這種狀態根本禁不起刺激。”
顧予用力掙脫著顧晉淵,“我自己去!你放開我!我他媽自己去!”
“再次確認也給不了你奇跡,若不去,你還可以一直活在那個男人還存活於世的幻想中。”
顧晉淵將顧予抱到床上,用被子壓製住顧予的掙紮,“顧予你看著我,我現在才是你最親的人,我會替你報仇,你隻需陪著我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顧予根本無法冷靜,他越是開始相信溫堯的死亡,體內便會有越多的躁動因子接二連三的爆發,他無法冷靜,也漸漸失去了思考,隻會像瘋子一般的反抗和掙紮,發泄著自己胸腔裏的恨與絕望。
顧晉淵一直壓製著顧予,令他在自己身下難動分毫,過了許久,顧予漸漸不再掙紮,最後躺在顧晉淵的身下半睜著眼睛,就如死去一般。
顧晉淵這才鬆開顧予,然後將顧予扶起靠在床頭,將床邊桌上的那杯茶遞給顧予。
顧予麵色頹然的看著前方,毫無動靜。
“你確定要就此消沉下去?”顧晉淵道,“靳烽殺了你母親和弟弟,你....”
“你就一直等著我和靳烽正式宣戰,對嗎?”顧予轉頭看著顧晉淵,帶著落魄似的自嘲,“在我這裏,靳烽是畜生,那你呢?顧晉淵,我和溫堯的住處,難道不是你泄露給靳烽的?你聲稱有派人暗中保護我,可靳烽在我公寓停留那麼久你的人都未出現,偏偏我正要成功逃走的時候,你來了,你以為我會完全相信最後襲擊我的人是靳烽的人,在我心裏,是你的手下也有可能!而如果真是那樣,溫洋的死和你絕對脫不了幹係。”
顧晉淵將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上,目光依舊是雷打不便的平靜.....平靜到詭異。
“你還有什麼懷疑大可以一次全部說出來。”
顧予沒有說話.....
顧晉淵輕笑兩聲,“靳烽是在我離開你公寓多日以後才找到的你,我若有心不會等那麼多天,而以靳烽的實力,找到你根本不難,再者,靳烽找到你的那天,我不清楚公寓內的情況,擔心派人立刻介入,一旦發生爭鬥會傷到你,所以便讓手下等待時機,很多事情都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而本是簡單的事情,你卻全部將其想複雜了,你和靳烽現如今的關係,根本不需要我去挑撥,他背負了你母親的一條命,這已經不足以讓我用你弟弟的命嫁禍他。”
顧晉淵如今還並不知道,在很早之前,顧予已經將他視為殺母仇人....
“你出去....”顧予屈起膝蓋,臉埋在雙臂間,低啞道,“我想一個人待著....”
“好,你好好休息。”顧晉淵說著,起身走到窗邊拉起窗簾,然後才離開房間。
離開房間後,顧晉淵直接去了書房,處理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文件,此時天已差不多亮了。
顧晉淵再次來到顧予的房前,敲了兩下門發現裏麵沒動靜時才推門而入。
顧予已靠在床頭睡著了,床邊桌上的那杯茶隻剩下一半。
茶中還含有少量的安眠藥成分,所以顧予睡的很沉,但看上去像在做噩夢,眉心緊蹙,鼻額間一片細汗....
那樣功效的致幻劑,會把顧予最恐懼的事情或是猜想,化為幻覺或是夢境,在顧予的大腦內反複上演。
顧晉淵撫摸著顧予的額頭,輕輕擦拭著顧予臉上的汗液,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描繪著顧予的麵部輪廓,最後從顧予的嘴唇緩緩滑落至顧予的脖頸間至胸膛....
上一次如此肆無忌憚,還是在很久之前,他精心營造的謊言還沒有被顧予揭穿時,顧予就這樣一動不動的躺在他的身下,接受他各種方式的撫摸,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