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過不去的過去!(1 / 3)

槍,沒有響....

袁晟江坐在靳烽的對麵,目光平靜的看著靳烽....他心裏很清楚,靳烽此刻選擇尋死並不是因為已到絕路,四年前他經曆的那些,遠要比這一刻更加絕望。

靳烽隻是想躲避.....躲避他認為接下來自己可能要經曆的一切。

也許,他此刻的內心,是恐懼的,不是畏懼死亡和痛苦,而是.....

靳烽的臉色從愕然到冷靜,再到一種自嘲似的失力,他看著袁晟江臉上那副“意料之中”的淡然,握槍的手將槍勒出咯吱的聲響。

下一秒,被戲耍的怒恨陡然達到了巔峰。

槍一定是在進那研究所的時候被弗利的人卸了子彈!因為任何進研究所的人都要先將槍交由門衛保管,也隻有那個時候槍離身過....

靳烽突然起身,瞪著殷紅的雙眼,將手裏的槍發泄似的猛地砸向對麵的袁晟江。

槍在袁晟江的臉正前方,被弗利伸手一把抓住。

袁晟江神情未變,隻是眼底寒意愈濃。

靳烽扯了扯胸前的領帶,重新靠坐在了椅上,雙手環胸,一臉無所謂的看著袁晟江,“都編排我到這個份兒上了,想怎麼著就直說吧,繼續跟老子裝腔作勢就有些浪費時間了。”

袁晟江沒有說話,朝弗利招了下手,弗利立刻心領神會,快步走到靳烽身前,將靳烽麵前桌上的一疊文件拿給了袁晟江。

袁晟江不急不緩的翻閱起文件....

“嗯,做的很不錯。”袁晟江緩緩開口,“除了對我的誤判,其他基本上都做的很完美。”

袁晟江合上文件.....一次遊輪“意外”,靳烽為他除掉了顧晉淵的黨羽,而這次,又讓那懷有異心的八個人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靳烽靠在座椅,似乎困了,頭仰搭在椅背上,閉著眼睛休息起來,一副懶於回應的狀態....

其實他並不是沒有懷疑過什麼,很多事情的順利超過他的預想,他早就和司居文等人私下排查過各種懷疑,隻是那時候他親眼見袁晟江躺在床上,一副將死之態,所以才大步流星的向前,今日他甚至為了不讓會議出現意外,特意先去解決袁晟江再來主持會議....

他怎麼會想到,那個躺在病床上和袁晟江幾無兩樣的老家夥,隻是袁晟江的替身,自己隻是被他利用著去被鞏固他的地位而已。

事已至此,靳烽也認了。

他這條命,本來就是撿回來的。

有此時間,與其聽袁晟江的吹牛,還不如回憶一下和那個男人的點滴....

也不知道他現在正在做什麼,會議開始前,他應該給他打個電話的,聽聽他聲音也好。

“你似乎一直都很想知道關於你父母的死....”

袁晟江的話令靳烽睜開了雙眼。

“是你殺了他們。”靳烽臉色陰冷道,“我父母根本不是病死,是你給他們下了藥。”

“看來你也調查不少,隻是不夠詳細罷了...”袁晟江的臉色至始至終都很平靜。

“難道不是嗎?”

袁晟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閉上雙眼輕輕吐納著氣息,這一刻他的臉上,歲月留下的蒼老痕跡似乎更加明顯,那兩道深刻的法令紋,也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威嚴....

“你母親八歲那年,我在一孤兒院找到了她並將其收養....”她父母於我有恩,所以我做了她的監護人,給她最好的生活條件和教育資源,準備照顧她,直到她出嫁...”

袁晟江一直看著全景窗外的景象,閱盡滄桑的眸光如流動在沉厚的歲月中.....

這是**城的最高處,窗外,隻見一層層清冷厚暗的雲霧,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警示.

“.....她很聰明也很漂亮,可就是性子太倔且不太聽話,在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懼怕我,隻有她,連我所在的臥室書房都敢輕易闖入,敢質問我批評我,朝我撒嬌發火......”

袁晟江的聲音低沉緩慢,參雜著一種類似惋惜的傷沉,“她一直以獨睡會做噩夢為由要求和我睡在一起,直到她十三歲那年,在我以她已長大為由要求她獨睡,並為他灌輸男女授受不親的意識時,她跟我說,喜歡我...”說到這裏,袁晟江頓了幾秒,像是陷入某種回憶中。

“她那時隻還是個小女孩,我以為她的喜歡,隻是女兒對父親的一種依賴,可那日之後,她便不再叫我爸,而是以‘晟江哥’作稱呼,無論我訓斥還是恐嚇,她都不為所動,固執的那麼叫著,依舊每天晚上求我和她睡在一起,被拒絕數次之後,她離家出走,那次差點被歹人所傷.....那時候,我的確心軟了,並也才意識到你母親對我有多重要,可我始終無法接受你母親的感情,最後以等她十八歲後再娶她為由才安撫了她,可是.....”

袁晟江閉上了雙眼,搭在支杖頂端的雙手,不由得握緊,幾秒後胸口得到緩釋,這才繼續說下去....

***

靳烽母親姓莫,在被袁晟江收養後,袁晟江給她取了個十分可愛也有點幼稚的名字,蜻蜓。

十六歲那年,袁晟江準備娶個女人為他傳宗接代,莫蜻蜓為此向袁晟江大哭一場,求他娶她,袁晟江那個時候對莫蜻蜓疼愛有佳,但更多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所以在心理上接受不了亂.倫的行為,後便拒絕了她。

可是令袁晟江怎麼也沒想到的是,他賦予莫蜻蜓的無數權利,被她精心用在了他的婚禮上,最後完美的玩了一出狸貓換太子。

袁晟江並不愛那個即將娶的女人,所以婚禮的全程他都未正眼去瞧那個戴著頭紗的婚妻,所以他不知道,那個真正該成為妻子的女人,早被他名義上的十六歲女兒下了藥,昏倒在了化妝的房間,而在這場婚禮上,挽著他的手臂,隔著那一層薄紗深情注視他的人,是那個小他二十歲的女兒....

當晚,莫名煩躁的袁晟江多喝了幾杯酒,醺醉的回到新房後,和主動勾.引撩撥的“婚妻”發生了關係....

第二天早上,當袁晟江醒來發覺一切後,幾近失控的他當場給了莫蜻蜓一耳光,那也是他收留莫蜻蜓的八年裏,第一次動手打她。

“我就是要做你的女人!”那個時候,莫蜻蜓捂著紅腫的一側臉,紅著眼睛不顧一切的朝袁晟江大吼,“你敢娶其他女人,我就殺了她,殺不了她我就自殺,反正在我活著的時候,你休想撇開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不準!不準!”

那時三十八歲的袁晟江,雖說還沒有現在這樣高位的身份和影響力,但也有著不可小覷的商業帝國,黑白兩道都會賣他麵子,他有條不紊也極其順利的拓展他的事業,他那沉穩篤定,處變不驚的淡然心境,令他在生意或生活上麵對任何變故都能雲淡風輕的泰然處之....

然而...

然而莫蜻蜓是個意外,是他這幾十年的人生裏,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意外....在外麵看來他袁晟江仿佛天性涼薄,是個沒有人味兒的生物,但其實他把自己的溫柔和人性全部給予了他這個令他頭疼的“女兒”。

他不僅讓莫蜻蜓成了自己的女兒,也讓莫蜻蜓成了自己的軟肋,任由自己接下來的感情世界,被她攪的天翻地覆,毀的一片狼藉....

“你答應等我十八歲的時候就娶我的,可你騙我....如果你隻是想要個女人給你傳宗接代,那我也可以!”

袁晟江一手煩躁的按著額頭,低沉道,“滾!”

“你要了我,就必須對我負責!”莫蜻蜓哭著吼道,“不然我告你強.奸!”

袁晟江想動手打她,可舉起的手卻停在了半空,最後隻怒聲道,“別讓我再看到你!”

莫蜻蜓心灰意冷,穿好衣服離開了“新房”,而後的一星期,袁蜻蜓也沒有真衝動的去告袁晟江,袁晟江也沒有看到她的影子,隻聽手下說她經常在酒吧買醉。

袁晟江沒有去管她,直到有一天晚上,手下向袁晟江彙報,喝了半醉的莫蜻蜓跟一陌生男子上了車。

那晚若不是袁晟江及時趕到酒店,莫蜻蜓也就和那個男人發生了關係....

“你要是不要我,以後我天天夜夜去找男人。”

這是袁晟江帶人抵達酒店後,莫蜻蜓說的第一句話,她是笑著說的,當時麵對著臉色鐵青,幾近爆發的袁晟江,她滿臉的無所謂和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