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羅契帶著一群人便回到了他被綁架的這棟廢棄大樓。
蕭瑟清冷的夜色下,隻有羅契以及他手下急促上樓的腳步聲,為首的羅契麵色陰冷,幽暗的光線使他濺了些許血液的側臉顯的尤為陰森可怖.....
那些血是他近一小時前與與靳烽交惡時沾上的,當然,那並不是他羅契的血。
大樓內早沒了靳烽等人的身影,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靳烽不會等著他羅契帶人來抓。
然而,席玖所倒下的,靠近樓梯口的那個地方,此刻也空空如也,地上那一灘血跡,被從廢樓窗外照進的月光反射出令人悚然的紅色血光....
地麵上那大片的鮮紅,仿佛是一個人全身的血液。
羅契凝望著那攤血液,目光中的各種波動都掩藏在了幽暗的光線中,那短短幾秒的時間,他仿佛陷入了一個無比漫長的跋途中,直到他身旁的手下忽然叫他。
“去找。”羅契沉聲道,“袁烽受了嚴重的槍傷,一定會被送到醫院搶救,你帶著人去**市的所有醫院去尋找......”
羅契吩咐了一堆,等他的所有手下全都離開時,他依舊站在那攤血跡前沒有離去。
席玖是被靳烽等人帶走了嗎?
不可能的。
如果真是被靳烽的那個手下和顧予帶走了,那樣短的時間,席玖不可能在這裏流這麼多血。
這樣多的血,意味著席玖在這裏趴了很久,應該在自己趕來這裏的不久前人才消失的。
沒有被靳烽那夥人帶走,而失血這麼多,席玖根本沒有能力自己離開,所以這個帶走席玖的人.....會是誰。
而席玖現在....是生是死?
他身上中了三槍,似乎還有一槍挨近心髒,最後又失血如此之多.....應該活不了吧。
羅契在那灘血跡前站了許久,所有的情緒波動都掩藏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之下,令人分辨不出他此刻到底是悲是喜。
最後,羅契給手下打了個電話,打完之後獨自開車離開了這篇廢棄房區。
羅契沒有回自己的別墅,而是去了沙酒,他身上並沒有什麼傷,隻是衣服上濺了幾滴較為明顯的血跡,所以到沙酒後,羅契先去洗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
本想在自己常住的那間套房休息,但順著走廊,羅契不知不覺的便來到了席玖的房間。
自從沒有讓席玖接客之後,羅契便讓人給席玖換了間普通的房間,空間不大,但一應俱全,席玖跟他說過,他很喜歡這裏,他願意在這裏待到死為止。
那個時候,羅契隻覺得席玖是個賤到了骨子裏的人。
事實也是如此,席玖就像被他羅契改造了一般,他的一切,都隻圍著他羅契一個人運轉。
在他羅契眼裏,席玖現在就是一個肮髒的怪胎。
羅契在床邊坐了下來,他不喜歡這個地方,席玖的氣息時常令他作嘔,但他卻又忍不住去嗅息,就像中蠱了一般,厭惡但著迷,避之不及卻又欲罷不能....
一名沙酒的服務生不知道羅契在裏麵,提著清潔工具推門走了進來,抬頭便看到坐在床邊的羅契,此刻正閉著眼睛,雙手抓著席玖的被子抵在鼻下嗅息著.....這畫麵,有種變態的淫靡感。
聽到聲音,羅契轉頭看向門口,目光中流露出暴戾的躁怒,那服務生嚇到的不輕,連連彎身低頭後退,不斷道,“對不起老板,我不知道您在裏麵,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走...”
門重新關上,但羅契胸口那團莫名燃起的火卻怎麼也無法熄滅。
羅契站起身,靜默兩秒後,忽然抬腳踹翻了床邊的那張櫃子,然後將床上的一切全部掃落在地。
羅契就像瘋了一樣,最後雙手扒住床沿,直接將幾百斤的床整張給掀翻了。
聽到動靜的羅契手下匆匆趕來,而羅契此時已經恢複一絲不苟的冷酷,麵無表情的從房間走了出去,留下一房間的狼藉看得一群人目瞪口呆。
羅契安排了更多的人去找席玖,主要尋找點依舊是醫院。
他必須要找到席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