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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之後,白淬帶著靳烽來到了那家關著顧予的酒吧地下室。
“袁老跟烽哥交代的事情,也告訴了我,所以我昨晚之前我就知道袁老命令烽哥殺了顧予,也知道顧予死後,烽哥可以得到袁老的一切...”白淬道,“所以我想幫烽哥,但袁老私下跟我說過,人必須由烽哥親自動手解決。”
靳烽看著一直垂著頭倚坐在牆邊的顧予,他相信顧予應該已經知道他進來了,也清楚顧予為什麼不願抬頭看他一眼....
也許已經對他....失望透頂了。
靳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父親還跟你說了什麼?”
靳烽對此刻重傷的顧予表現出的漠不關心,也讓白淬感到心安。
“袁老讓我盯著烽哥,看你是否會故意放水,他說顧予曾與烽哥你有過婚姻,你可能不忍心對顧予下手....如果你對顧予手下留情,我就負責抓顧予,然後把顧予送到烽哥你跟前解決....”
如果不是確認靳烽真的已經不在乎顧予的死活,如果不是確認靳烽真的已經愛上自己,白淬不會如此冒險的讓靳烽知道自己背地裏做的這些。
既然顧予對靳烽來說已是無關緊要,那他對顧予所做的一切,自然也就不會讓靳烽動容,也正是如此,白淬此刻就覺得自己和靳烽是統一戰線,而他顧予,是個徹徹底底的外人。
“我知道烽哥可能下不了狠手,所以想在抓住人之後替烽哥動手解決,袁老那邊就稱是烽哥親自動得手就行。”白淬道,“但是烽哥昨天夜裏說想把孩子扔給顧予照顧,所以我.....”
昨日夜裏,在與白淬“激戰”半夜之後,靳烽和白淬聊起了那個不肯認他的孩子,言語裏滿是對孩子的不耐煩。
小顧初不肯認靳烽作父親,又對白淬無比排斥,如今一見他們就哭鬧著要顧予,所以靳烽對白淬說,他想把這個他本身也沒什麼感情的孩子送走,然後再做試管嬰兒,培養個屬於他和白淬的孩子....
但是這個孩子畢竟是他靳烽的親生骨肉,靳烽稱自己也不想小顧初在日後的成長中受苦,所以想將孩子托付給一個可以真心培養孩子長大成人的人手裏,而這個人.....就是顧予。
“我想讓這個顧予帶著那兔崽子滾的遠遠的,如果孩子無法交給顧予撫養,我就隻能讓那孩子和我們在一起生活,那孩子的脾氣我倒可以忍耐,就是怕委屈了你.....現在父親想讓我除了顧予,雖然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讓我那麼做,但我也不想違背父親的命令,顧予死活無所謂,關鍵是我找不到個合適的人替我養孩子.....還是得找時間跟父親商量一下,要是以後每天都有那兔崽子在身邊哭鬧著要顧予,我肯定會被煩死.....”
靳烽的這些話,白淬一直放在大腦裏考慮,漸漸也覺得有道理。
其實白淬也想過,靳烽對殺害顧予於心不忍,當然這種於心不忍並不是出於靳烽對顧予的喜歡,而是來自一個有血有肉之人的正常憐憫之心,更何況是一個和自己有過婚姻的人。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靳烽問白淬。
“我和烽哥一樣的想法,留下顧予,讓他帶著那個孩子到我們看不到的地方生活。”白淬道,“顧予畢竟做過烽哥的愛人,烽哥若隻是聽從袁老的命令就殺了顧予,心裏也多少有些不舒服吧。”
白淬希望自己能走進靳烽的內心世界,讓靳烽知道,他是可以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做任何事也都會在乎他的感受。
如果幫助靳烽留下這個顧予,可以讓靳烽從此更愛他,白淬覺得是值得的......更何況現在留下顧予,並不代表他日後會讓他顧予有機會重新出現。
“我準備向袁老求情。”白淬道,“我想.....”
“沒用的。”靳烽道,“我了解我父親,他的這個命令根本不會收回。”
“那....那怎麼辦?我已經把抓到顧予這件事告訴過袁老了,這時候如果放了顧予,一定會惹怒袁老的。”
“你跟我父親說過了?”靳烽一驚,但很快恢複自然,“我父親是怎麼說的?”
“今天中午袁老剛聯係我,讓我把顧予留在我們結婚那日,他要看著你親手解決。”
其實白淬也很清楚袁晟江為什麼會這麼做,袁晟江是為確認,確認靳烽已把過去忘的一幹而淨,現在對他沒有任何二心。
白淬自己也有過這樣的懷疑,隻不過這兩天全在靳烽的溫情中消散了而已。
“那就等到結婚那天聽父親安排吧....”靳烽忽然淡淡的說道,“本來也隻是一個想法而已,實現的太麻煩就算了。”
白淬十分意外,“烽哥你....”
“死一個顧予可以讓我得到一切,這筆帳我本來就不虧,如果惹怒我父親,一不小心把我即將到手的一切都弄沒了,那我就虧大了。”靳烽道,“保險起見,還是把人留著那天讓我解決吧,幾秒鍾的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