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在遊戲散場的終結宴上,老鱉總是死盯著琦珂看半天,然後把他那髒兮兮的嘴巴貼在我耳邊悄聲說:“你的這個馬子怎麼看上去總像個處女啊?不會是你還沒對她下手吧?還是你的小兄弟不行了?”然後他不等我說話,就獨個兒猛灌下一通啤酒,朝著琦珂嘿嘿嘿地直笑。
我對老鱉的言論常常是沒有反應,雖然我不喜歡他那樣說琦珂,也不喜歡他朝琦珂傻笑時的表情,但是我還是從來都沒有製止過他的那種言行。
我隻是死盯著坐在我對麵沉默不語,看起來不諳世事,隻是不停喝酒的琦珂——我實在搞不清楚她的酒量到底有多大,就像我有時會搞不懂她到底是不是個女人,或者更嚴格說來,是不是我的女人一樣。真的!女人不都是喜歡流行崇尚時尚願意一大堆子人在一起嘀咕嘮叨八卦胭脂香粉的嗎?不是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的嗎?可是當大夥帶來的別的女人在一起談論關於香包霓裳的流行趨勢時,琦珂總是遊離在她們之外。我想,要讓琦珂唱場戲的話,她估計隻能扮演侍立一邊低眉順眼沒有一句台詞的小丫環,而且她絕對能將那樣的角色飾演得出神入化!
有幾次,老鱉以為琦珂是因為和大家不熟悉,就慫恿他老婆杜心月拉著琦珂一起去她們的姐妹堆裏湊熱鬧去。杜心月去拉她時 ,琦珂也不吱聲,隻是乖乖跟在她後麵要去紮到那群女人堆裏。
“你就不能有點兒禮貌,說句‘謝謝大嫂’嗎?”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那樣沉默的琦珂總是覺得心裏憋屈得慌,總是想朝她發火。可是我一碰到她那雙憂鬱的眼睛,我就不知道該怎麼發火了,隻能把口氣變緩再變緩!
老鱉比我大半年出生,杜心月比老鱉大八天,雖然老鱉總是喊我老大,但是我還是管杜心月叫嫂子——我也讓琦珂管她喊嫂子!
琦珂聽到我說話,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我,還是沒有說一句話。倒是杜心月忙打圓場說:“什麼嫂子不嫂子的?琦珂願意的話管我叫姐也行!——走!琦珂!咱不理這些臭男人。咱到那邊聊咱們的去!”然後不由分說拖著琦珂就走了。
我看著琦珂就那樣被拽著混進了那群女人堆。
她們談笑風生眉飛色舞的時候琦珂的臉上卻是一臉茫然。
我又看著她不動聲色地退到人群外,獨自窩在一角開始喝酒。
喝酒時候的琦珂給人的感覺很落寞,也許是寂寞!
寂寞的女人會讓男人有幻想!
寂寞的女人當然會讓男人有非分之想的那種幻想!
可是對琦珂,你卻產生不了這種感覺!
寂寞時候的琦珂身上會產生一股濃重的憂鬱氣息,讓人窒息,讓人想逃離,讓人找不到快樂!
我想也正是因為這樣,老鱉才說琦珂看起來總像是個處女。因為琦珂落寞的時候沒有少婦的那種風韻——沒有少婦風韻的女人隻能算是個小女孩兒!
我看著窩在那裏獨自喝酒的琦珂,恍惚間覺得那一層憂鬱的麵紗又罩住了她,趕都趕不走。
我的心忽然有陣刺痛——是不是我真的不該把她丟到那群女人中間?是不是我那樣做讓她很不開心?
後來,杜心月要來拉琦珂的時候,我都會去阻止。
老鱉會問我:“讓她去唄!去了咱也能爽快點兒喝!留在身邊幹哈啊?”
“算了!她過去了也不說話,還是留在這裏吧!咱喝咱的,不用管她!”
琦珂也不吱聲,不說去,也不說留下,像是沒自己的事兒一樣。
杜心月看看琦珂,看看我,再看看老鱉。
老鱉朝他老婆一擺手:“你去玩你的吧!胤瑜害怕你把他老婆帶壞了!”
我趕忙解釋:“那倒不是!主要是……”
杜心月笑著搶道:“你不用解釋!我明白!”然後在老鱉臉上狠親了一把就嬉笑著走了。
琦珂依然坐在我對麵她自己的座位上。
她還是獨個喝自己的酒,也不理會我們在做什麼。
起初有她在,哥兒幾個喝酒的時候還有顧忌,怕喝多了會吐髒字。可是後來都發現,琦珂似乎根本就沒注意過我們的存在。時間長了,大家也就不在乎了,酒一喝上什麼罵娘的話都有。當然,不排除講黃段子的時候。
老鱉有一次正講的起興,忽然意識到琦珂的存在,就立馬很尷尬地住了嘴。
胖子還不知情,催促著他快講:“你個老鱉蛋!你倒是快講啊!”
老鱉很尷尬地看了看琦珂,然後看看我:“胤瑜!你家這口子……”
我看了看正在發呆的琦珂,朝老鱉說:“你講你的就行了!她想心事呢!再說她也未必聽得懂!”
老鱉笑了笑:“我就說嘛!你那馬子怎麼就跟個處女似的!還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學生!你回去趕緊好好訓練她!咋整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經事了?”
我笑笑,啥也沒說!
都說這個世界上找個處女很難。真的!在這個什麼都可以作假,連*都可以花錢修補的時代,你別指望自己會碰上幾個女人是處女!誰知道印在床單上的那朵血玫瑰是真實的還是花錢換來的呢?當然,漂亮的處女更是鳳毛麟角!
我說我不希望找個處女是假的,但是我可以向上天保證我沒處女情節,也不鄙視非處。
琦珂不漂亮,琦珂她也不是處女——她在跟我上chuang之前就已經不是處女!這句話,還是琦珂親口告訴我的!
其實老鱉每次說琦珂像個處女的時候,我也深有同感。
在琦珂沒有告訴我自己不是個處女之前,我也和老鱉有同樣的想法。
她那單薄的身材似乎沒怎麼發育好,不知道是營養不良還是用功過度。戴著副眼鏡,怎麼看都像是個乖乖念書的那種隻知道用功學習的書呆子——在我的印象裏,書呆子就是處女、童男的代名詞!
可是琦珂她不是處女!
後來我想,琦珂怎麼可能會是個書呆子一樣的處女呢?
書呆子女生不會像琦珂那樣穿韓版的奇裝異服,挑染成黃色的草窩頭,口袋裏可以不帶錢,卻永遠裝著香煙和打火機——書呆子在念書的時候應該隻顧的埋在書堆裏是不會抽煙的——連男的都沒幾個會,更別說是好好學習的女書呆子了!可是琦珂會抽煙,尤其是在每次和她zuo愛完了之後,她會比我都迅速地點上一支煙。那時候的琦珂更是麵無表情,隻顧得一口一口地吸煙,似乎忘記了剛才的纏mian,忘記了我的存在。曾經有一次,完事之後我怕琦珂說我隻顧得自己的感受,就知道做完之後就睡覺,我就對她說:“琦珂!來!我陪你說說話!”她卻看都沒看我一眼,答非所問地問我:“你要煙不?”我搖搖頭。她緊接著來了一句:“那你先睡覺吧!”絲毫不把我要對她的好放在心裏,搞得我特別沒興致!狠狠地轉過身,扯過被子胡亂蓋上。琦珂似乎也意識不到我在生氣,隻是幫我把被角掖好。
在琦珂之前,我曾經有過很多女人。每個女人在和我完事之後,都會很溫柔地問我:“胤瑜哥哥!你能不能不要抽煙,陪我說會兒話再睡好不好?”而我總是很不耐煩地點上煙,吞煙吐霧一番,懶懶地回一句:“累了!讓我靜靜!”她們有的會很乖,乖乖地窩在我懷裏看我抽煙,甚至曾經有個女孩兒說我那時候抽煙很帥,特別讓她迷戀。MD!累得都要虛脫了,帥個屁啊!有的也會繼續撒嬌說不行就要我陪她們說說話。我心情好的時候自然會有一搭沒一搭地回一句,心情不好的話就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可是為什麼,琦珂卻不是那樣的女人呢?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經搭錯說要和她說說話的,雖然我剛和她在chuangshang運動完累得要死有想睡覺的強烈yu望,可是她竟然很不給我麵子甚至當著我的麵吸煙。有那麼一瞬間,我恍惚覺得是不是老天爺覺得我玩弄的女人太多了,故意找她這麼一個家夥來報複我的?為什麼我感覺那種畫麵似曾相識,隻不過換了一個主角而已?
也有那麼一瞬間,我心裏還有那麼一點兒憤憤不平。想當初,我的那些前任女友中,還是有把初ye給了我的,但是她們也沒有囂張到沒有理會到我的溫柔!琦珂她憑什麼就能這樣肆無忌憚呢?她又有什麼資格呢?還是有什麼比貞節更重要的籌碼?
等到我轉過身想質問她時,琦珂已經睡著了!睡著的琦珂更像個孩子一樣安靜,隻不過把自己蜷縮得很緊,像隻受傷的小獸!看到那樣的琦珂,我隻剩下無奈!
我歎口氣,幫她整了整淩亂的頭發。手劃過她的臉頰時,有一種潮濕的溫度向我襲來!
我知道,睡夢中的琦珂又在流淚了!
我隻能重重地歎口氣,把她攬在懷裏,蓋好被子……
琦珂在我懷裏睡覺的時候,我卻是怎麼也睡不著,雖然我困得要死,但是我不能睡,確切地說,是我沒辦法睡著。
不知道琦珂在夢裏做著什麼樣的夢,總是很驚恐地抓住我。她一動彈,我就會被驚醒。看看她,沒事!我再睡!剛睡著,又被她驚醒!等到好不容易她不亂動了,我的胳膊也快被壓麻了。想把胳膊抽出來,可是想想她好不容易能睡著,再把她給驚醒了就麻煩了,於是幹脆不睡覺,靜靜地想點兒事情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