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我!”文靈均摘下了蒙麵,樂嗬嗬的笑道。
“那這位肯定是念蘿壩的少宮主了吧。你們兩個怎麼來了蘇州?這幅做賊的打扮是想找尋什麼?”景公子一一問道,環顧四周,喃喃道:“竟然走錯了地方。”
“我們自然有我們的要事,倒是景大哥你,一副光明正大的樣子,卻跑來做賊。”文靈均揶揄道。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住哪?明兒我去尋你,再做細說。”景公子看了看天色,顯得有些急迫。
“同福客棧。”
“好,明日再續!就不耽誤你們的好事了!”景公子微微一笑,退了出去。
“你!”文靈均不由氣結,這人真是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最後那句話更是惹人遐想。什麼叫不耽誤好事?不過卻也正中其心。偷偷書,調*,日子過的美哉。
念無心斜了她一眼,卻見文靈均臉上還掛著淡淡笑意,似還沉浸在故人相聚的喜悅中,略為不快的開口道:“時間緊迫,莫要再耽擱了。”
文靈均收了思緒,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這小漁村慘案不僅關乎著無心姐姐的殺母之仇,也隱藏著景大哥的身世之迷,看來明天得好好同他細說一番。
二人又在屋中翻找了起來,直到身上沾滿灰層,還是未能尋到。蘇州府衙堆積的案宗實在是太多了些。就在文靈均一籌莫展,準備放棄之時,忽然發現有一摞案宗上頭的灰塵明顯比其他案宗來的少,定然有人經常過來翻閱。將這摞案宗打開,卻並不是自己需要的,全是些無關緊要的案子。剛將案宗放下,忽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明明這層書架裏擺放的都是些案情較為嚴重的案子,而這些案子,看起來並不是屬於這裏的,莫非是臨時放置用來充數的?
文靈均腦袋裏一絲靈光閃現,古人不都愛弄些暗格用來藏東西?小漁村案貌似與官府也有關聯,是不可能明著擺在這兒的,想到此,文靈均敲了敲此處書架之間的空隙,有點兒悶響。伸出手摸索起來,胡亂搬弄之間竟然將暗格給打開了。其實也並未隱藏的多深,隻是在書架上增添了一個不起眼的抽屜而已。
“無心姐姐,我這兒有發現!”文靈均抑製住此刻激動的心情,小聲的說道。
念無心放下手裏的案宗,湊了過去,二人將暗格中的東西捧了出來,這是一份用油布包裹齊的東西。
打開油布包,裏麵有幾份案宗,文靈均查看了下,基本都是與官府掛鉤的案子。
念無心從裏掏出了一份,上麵赫然標注著《太湖漁村屠殺案》,手不由的微微顫抖,尋了這麼久了,終於有了實質性的線索。
“靈均,找到了。且將東西放好,我們速速離去!”念無心用手緊緊的握著案宗,這般吩咐著。
二人一前一後從屋內退去。還尋了被她們打暈的衙役,此刻他們還昏迷著,念無心將他們倆的穴道解開,這才飛身離去。
景公子在衙門裏轉悠了半天,凡事能開的屋子都被他開了個遍,卻還是兩手空空。“看樣子不接榜,那《*陣》是尋不到的了。”景公子歎息著說道,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案宗室,卻見裏頭已經黑燈瞎火了,“竟然比我先行一步,倒是好速度。”說完,縱身一躍,跳上了屋頂離去。
回了客棧,念無心迫不及待的掌燈查閱起當年的小漁村案宗。
“永樂十九年,據當地漁民陳奇報案,稱自己在太湖捕魚時被湖水衝入上了一個荒蕪的小漁村裏,卻見漁村裏屍橫遍野,大為震驚,連忙趕回,卻在湖上漂蕩了多日,終於尋回了出路,特來報官。蘇州府派遣衙役數十名,跟隨陳奇前往,在太湖上來來回回尋找了數次,卻是無功而返。後尋得當地老漁民,依據陳奇所言,終於尋到了那處小漁村。全村人中無一生還,共計八十口人。令人震驚的是,屍體中還有錫山衙役,雖然衣著裝束全部換掉,但是刀柄上仍刻有“錫山”二字。不知此事是否透露了風聲,在蘇州府衙去錫山衙門調查此事時,全府上下皆畏罪潛逃,更有衙役暴斃而亡。此事線索由此中斷,不了了之。因涉及錫山衙門,事關重大,特此塵封!”
“好一個特此塵封,八十條人命!就這麼白白沒了?”文靈均看完不由大怒。
念無心咬了咬唇,官府竟然隻調查了這些?來龍去脈更本無法知曉,涉案人員更無從追尋,“官府一向如此,若是想替他們討個公道,看來,得由我們親自去尋真相了。也不知當年的陳奇是否還記得如何前往小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