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兒,你說究竟是誰害的我姐?我姐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著了別人的道呢?”子卿滿臉嚴肅,托著下巴,跟身邊的信兒說話。
信兒也不明白究竟是誰敢對公主下手呢?“太子,公主才剛剛回來,在鳳朝應該沒有仇家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仇家?”子卿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人的樣子,“難道是他?不至於吧?”子卿搖了搖頭,實在是不願意把人心想得那麼壞。
“誰?太子您說的是誰?”
“沒什麼,咱們去勤謹閣吧。授課的師傅要來了。”子卿拍了拍信兒的腦袋,“遲到了,師傅可是要打手心的。”子卿一躍而起,向外麵走去。
勤謹閣也就是原來的瓊玉閣,玄煬把他改名為勤謹閣,是師傅給子卿,子寧還有信兒授課的地方,意在鼓勵他們勤謹上進。
此時,子卿已經跑遠了,信兒連忙拿上兩個人的課本,緊跟上去。進宮之前,娘親曾經很認真的囑咐他,即使太子把他當做朋友,他也要記得自己是太子的奴才。
子寧早已經到了,此時正在自己的書桌旁溫習昨日學過的功課,見子卿到了,遂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太子吉祥。”
子卿打量著子寧,他麵容恭敬,沒有有一絲不尊重,那張臉與自己有八九分的相似,姐姐的那件事情會是他做的嗎?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太子?”子寧出聲打斷了子卿的沉思。
“哦,子寧,咱們是兄弟,你就不要這麼客氣了,叫我大哥就好了。”子卿客氣的說,暗暗在心底埋怨自己神經過敏想得太多了。
“現在我來檢查一下昨日的功課。”說話之間,授課的師傅已經來了,翻開書本,開始提問,“子寧,你說一下為人的根本是什麼?”
子卿微微側目,想聽一聽這個第一次囂張跋扈的靜王是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的。
“我認為人之根本是‘信’。”
師傅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你為什麼認為‘信’是人之根本呢?”
“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一個‘信’,信乃為人之根本。好男兒應該俯仰無愧於天地,有信於父母兄弟。不信者,不足以成就一番大事業……”
看著子寧滿臉正義,侃侃而談,子卿在心裏更加確定是自己冤枉了子寧,他還是一個孩子,跟自己一樣,血氣方剛的想成為一個頂天立地英雄的男孩子。
安喜宮,莫嫣兒在怔怔的出神,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是不是對的,寧兒這樣做能夠得到真正的幸福嗎?自己的一輩子就這樣了,寧兒的人生還很長,一直怨恨著,可以幸福嗎?
“你是不是猶豫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讓莫嫣兒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回頭一看,“竟然是你?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出現在莫嫣兒眼前的是一個老婦人,花白的頭發,有些佝僂的身子,不過依稀可以從她的眉眼間看出當年的模樣,是純錦。
純錦笑了笑,似乎莫嫣兒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中,“十五年前,玄煬與賀蘭紅衣救出了玲瓏,我自己也受了很嚴重的傷,就離開了找了一個地方修養了。雖然這條命保住了,不過卻再也不是當年的模樣。或許這就是我應得的報應吧。”
“你現在重新出現在我的麵前是為了什麼?難道十五年過去了,你還是想害賀蘭紅衣?”莫嫣兒對純錦實在是沒有好感,可是看她這個樣子卻是真的狠不下心來,彈指紅顏老,這話果真不是騙人的。
純錦重重的歎了口氣,“嫣兒,你想不想知道當年的事情?我想,是應讓你知道的。”
莫嫣兒知道純錦說的“當年事”是莫嫣兒一門被滅的事情,年幼的時候,她一直想著要報仇,可是這些年,對玄煬的愛戀還有兒子的事情已經分去了她太多的精力,倒是很久沒有想過了,今天純錦突然提起,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純錦見莫嫣兒並不說話,眼睛看著很遠的地方,回憶當年的事情,“那個時候,我還是一隻小小的白色狐狸,因為修為不到,還不能幻化為人形,族長的女兒很喜歡我,每天把我帶在身邊,為我取名‘純錦’。那個族長的女兒就是古冰兒,也就是賀蘭紅衣的娘親。古冰兒邂逅了當時身為鳳朝宰相的賀蘭鴻,他們一見鍾情,訂下了終身。你沒有見過賀蘭鴻,那真的是一個極好的男人。”
“你愛上了賀蘭鴻?”純錦提到賀蘭鴻時候的樣子就像自己提到玄煬時一般,熱情的愛戀裏摻雜著得不到的無奈。
“我愛上了這個男子,愛他梅花樹下舞劍的風姿,愛他月下撫琴的俊逸,我愛他的溫柔,盡管他的溫柔隻是給古冰兒,可是我還是覺得開心,可以看到他,我就覺得幸福。”純錦的神情就像一個少女在說自己的愛人,“可是我隻是一隻不能幻化為人形的狐狸,我告訴自己可以跟在古冰兒的身邊,僅僅的看著他也是好的,我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