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邊露出了一絲光亮,不過剛破曉,公雞剛剛打鳴,書生就已經醒了。他抬頭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從床上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雖然連日奔波,可是書生似乎並不感疲累,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反觀李小花,睡覺之前雖然對書生諸多防備,可是一旦睡著了就連打雷也轟不醒,她最近實在是太累了。
書生忽然轉頭看向了李小花的方向,李小花抱著被子睡得正熟,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嘴裏也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麼,眉頭偶爾會蹙起,似乎遇到了什麼為難的事。
真難得啊!書生在心裏感歎了一句後又躺回了床上,他放鬆地伸展著自己的四肢,整個身體呈一個“大”字形。書生閉上眼睛感受著自己的心跳,仔細地聆聽者周圍的動靜,李小花的呼吸聲,窗外風吹過樹葉的聲音,以及店小二在外麵掃地灑水的聲音,伴隨著掌櫃的幾聲責罵。
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笑容,自己是多久沒有這樣全身心地放鬆過了?自己的神經每一刻都在緊繃,腦子裏一刻也不停歇地籌劃著下一步的計劃。他不敢休息,他怕自己一休息就完不成自己的計劃了,他為了自己的計劃辛苦籌謀那麼多年,他連一丁點的風險都不敢冒,他也不允許。
可是此刻躺在床上,他卻感覺從未有過的歡喜和放鬆,歡喜得想要讓人把時間永遠地定格到這一刻。可是他忽然就皺起了眉頭,自己為什麼會表現得如此異常,平生第一次有了失控的感覺,難道,是因為她?
書生忽然翻了個身,他把胳膊支在床上,手托著自己的下巴側著身子看著李小花,整個人說不出來的慵懶。
李小花睡得很沉,書生仔細地端詳著她的臉,她的眉毛很濃,一點也不像那些尋常女子畫的柳葉眉,兩條眉毛之間很開闊,是個大方爽朗的人;她的睫毛很長,濃密得像是一把小刷子;她的鼻子很挺,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捏她的鼻子;她的嘴巴紅潤小巧,像是春日裏剛剛采摘下來的櫻桃;她光潔飽滿的額頭,她烏黑濃密的秀發,她圓潤潔白的耳垂……每一處都讓人看不夠。
還是睡著的時候比較可愛一點,安安靜靜的,自己看她她也不生氣,書生支著腦袋笑了起來。若是能一直這樣下去便好了,他好像第一次真切地體會到了什麼叫“時光靜好”,隻要跟她呆在一起自己就覺得很放鬆,可是她好像很討厭自己呢,書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忽然看到了她身上破舊的衣裳,書生蹙了蹙眉,這幾日在鄉間小路連日奔波,她的衣服都給掛壞了,也沒有什麼可以換洗的衣裳,看來等下要到集市上給她挑些衣服了。
書生近乎貪婪地望著她的睡顏,一看就看了好久,支著腦袋看,趴在床上看,側著身子看,有時候眼神是看著李小花的,可是目光卻透過她飄向了遠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時間總是過得這樣快,書生就這樣看到了快午飯時分。
眼看著李小花動了動睫毛好像快要醒過來的樣子,書生趕快動作迅速地跳下了床,轉頭看了一眼李小花後打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