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音,不要!”他腦子短路得隻能吐出這句話…
“隨風,醒醒!起床了。”章仲青下了樓梯,正拍打著季隨風的臉。
“詩音,不要!”徐溫強迅速套上褲子,做了個女聲叫道。“小白臉,你是不是夢裏被那什麼詩音大刑伺候了。”他滿臉壞笑。
“小白臉你真強大,女的都能夢裏強.奸你。”陸白拍了拍他的頭,略帶羨慕的看著季隨風。
走道裏傳來一聲刺耳的哨子聲。
眾人趕緊拿上洗漱用品排成齊齊的長龍,洗漱時間很短必須速戰速決,季隨風飛快的刷著牙,頓時想起昨晚的夢,打了個激靈身子瑟瑟發抖…
章仲青抬起他的長腿敲了敲他的腿,示意他趕緊出去。
接下來是晨跑,少年犯隊伍分成一股,女犯隊伍分成一股跑在後麵,各個管教筆挺的站在塑膠跑道上,嘴裏叼個哨子,督促著一撥一撥按次序跑起來。
他們的撲克臉管教吹了聲哨子,季隨風就跟著隊伍跑動起來,管教嘴裏厲聲道:“不準說話,不準離隊,不準嬉皮笑臉…”他不知道管教說了多少個“不準”。
徐溫強對著陸白使了使眼色,接著一個個意會的轉過頭,望著身後的女生堆裏,他們看的正是詩音。
她跑在那個隊伍的最前麵,短發被風吹得細碎,她沒什麼表情,卻是美的讓人心動。
她要是能笑一笑,就完美了。章仲青心裏嘀咕著,他突然間想起家裏隻剩一個人的小妹,心猛然疼了起來。
季隨風發現她的眼神也是在人堆裏尋找著什麼,又突然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他看著她,直到跑步結束,要不是章仲青拽住他,他差點繼續跑著。
“這小赤佬,都看傻了。”徐溫強有意的撞了撞季隨風的肩膀,譏笑道。
“你還不是看的發.騷,跑的都硬了,還拋媚眼呢。”陸白趁著管教跟一個管教走著閑聊,轉過頭輕聲說道,接著眾人壓抑的吃吃笑著。
接下來是早飯,一個個左手抓著饅頭,右手拿著碗,碗裏盛著稀的可憐的粥。
“還沒我的尿有分量呢。”徐溫強小聲咒罵道。
管教突然回個頭,陰沉的罵道:“不想吃就別吃,餓你個三天,屎都抓著吃了。”
徐溫強隻能低下頭,大口的啃著饅頭。
季隨風啃著白饅頭嘴裏乏味的很,想擱著不吃,章仲青用腳踢了踢他:“待會還幹活,一下子肚子就餓,你還不吃?”
他隻能茫然的啃著饅頭…他多想吃媽媽做的清明果,還有爸爸的紅燒肉,而現在碗裏出現一塊瘦肉都是一個奢望。
眾少年犯一排排整齊的坐著幹著活。
今天是粘紙板,他以前看媽媽攬過這種活,粘起來就是駕輕就熟。
“你這粘不到位啊,白二哥。”章仲青盯著大家手裏的紙板,他是寢室的質量監管,他打量著陸白手裏的“作品”。
“你也太嚴格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質量監察局來的。”陸白膩煩的粘著紙。
“隨風,你糊的不錯啊。”章仲青意料之外的誇讚道。
“以前我媽媽讓我也糊過,以前我糊了十分鍾就想跑。”他思索著吐了吐舌頭,語調突然有些哽咽。
“你這小屁孩一定是想媽媽了。”章仲青察覺了出來。
“我媽說會來接我的,可這麼久了都沒來看我。”他失望的往紙板上糊上白漿糊。
“今天下午就能探所了,你媽媽不就能來看你了。”章仲青安慰道,猛地又想起他被帶進少管所那天哭著抱著他的小妹,嘴裏還喊著哥哥你不要走,他眼裏突然打轉著淚。
“缺西,嗲嗲今天來估計又是訓我一頓。”徐溫強輕聲咒罵道,臉上的刀疤落寞的躺在他的臉上。“缺西,這紙板怎麼還這麼多,糊到什麼時候啊?”他膩煩的抓抓頭,甩掉手裏的紙板。
“他媽的,我媽今天來還不是一樣,鐵定一字一句的罵我跟我爸。”陸白停下手裏糊紙的動作,若有所思的樣子,又噗嗤的笑起來。“也就我爸對我好點,待會還能撈包煙回來。”他癡迷的做出一個吸煙的動作,吐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