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還很漫長,即便麥恩對弗格很好,他也不認為對方會輕易讓他和米蕾她們一起回到母親身邊。
但這並不意味著弗格就放棄回家的機會。無論是和木影的戰鬥,亦或是直麵魔劍,那份麵對一流戰士的經曆都讓他不斷成長。要說人類為什麼會如此強大,想必這份任何時候都能學到經驗的本事絕對是最重要的一點。
晚間,麥恩把弗格十天後和靈族強者在競技場裏比武的事情告訴了所有人,可出乎弗格的意料,好像大家並不太關心這事,響應的聲音也寥寥無幾。
再看麥恩,他說完話就將人群遣散,和利刃還有砂度兩人去斯考特執政官那裏辦事,不到一分鍾,難民營的小廣場裏隻要剩下弗格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
就這麼不看好我嗎?
孤獨的身影佇在原地,可心中那股莫名的難過與惱火卻讓原本還沉浸在想要展示力量的少年迅速冷靜下來。
是啊,他太自以為是了,為什麼一個小男孩和靈族的決鬥就一定會吸引人的眼球,讓大家都為他揪心呢?
先王的獨子?混血兒?這些和剛失去家園,一心想著逃難的族人們並沒有太大關係。更何況,連弗格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人類還是惡魔。
就在他惆悵之際,遠處傳來 一陣簡潔明亮的小小嘶吼聲,順著聲音望去,原來是忍研正在難民營外的一塊空地做著空揮武器的練習。
那嬌弱的身體滿是汗水,和弗格差不多,將胸部完全纏上的繃帶也全被打濕,透過電氣燈光,好似少女整個身體都在散發著白色水汽似的。
忍研目視前方,可那雙黑色的眸子裏凝滿怒火,好比仇人就在眼前,而手握‘空劍’的她正隨著每次嘶吼都把對方一劍撂倒。
也許不該去打擾她。
想起‘避難所’發生的事,弗格的傷口竟然有些隱隱作痛。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忍研繼續交流,哪怕自菲斯離開以後她會經常過來看弗格,他都不知道要怎麼和她正常交流。
可看著那不懈努力的身姿,他還是忍不住向著忍研走去。
剛走進那塊空地,背對他的忍研就收起了動作。她突然轉身,微笑地注視著弗格,就好像她一早就在等他似的。
那黑眸清澈了不少,明明因為菲斯的事情,她哭了那麼多次,而此刻她卻一副參透了世間萬物的樣子,竟然笑的像個鄰家女孩一樣可愛。
明明是個揮舞起巨劍就沒人能擋住的怪力女……
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弗格苦笑著說:“真是敏銳,我確定我很收斂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摸著後腦勺 ,裝作一副很坦然的樣子上前搭話。
忍研也和弗格一樣,看到少年向自己走來也主動迎上前說:“幹嘛擺一張好像看破偽裝的臭臉,我就不能好好笑笑麼?”
被忍研這麼一說,弗格的臉一下子紅了,他急忙揮動雙手,吞吞吐吐地說:“看…我看什麼……”
“行了,看穿你那一眼就能看出想什麼的臉實在是無趣,不過沒想到你竟然還敢這麼狂,還是你每到一個新地方,都想和當地人打一架才滿足?”
“怎麼可能!還不是那群灰毛先要對芙姐動手,我才……”
少年沒有往下說突然盯著忍研發起呆來,而忍研卻一副‘快繼續說’的表情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