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危言聳聽,難道你的心裏沒有數嗎?”元初雨笑盈盈的輕勾著唇,眼眸裏的光芒帶著幽幽的在羅芸的身上掃過,“陸叡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你認為他可以翻身嗎?”
有姚家在上麵壓著,陸叡能夠翻身的機會是微乎其微的。
陸叡向來都是雲淡風輕的,好像所有的事情全都盡在掌握之中了一般。
隻是……那天羅芸找到公司的時候,陸叡是真的亂了。
想到這裏,元初雨的心裏微微一悸。
老實說,對於陸叡,她是不看好的。
隻是……
緩緩抬起頭,羅芸複雜的目光落在了元初雨的身上。
眼前的人跟鹿語溪是一丘之貉,她能夠相信嗎?
心裏就像是擺著一杆秤似的,搖擺不定的。
良久,她緩緩抬眸看向窗外。
一隻麻雀嘰嘰喳喳的在枝頭上蹦來蹦去的。
那一瞬間,羅芸的心裏突然有些動容了。
如果,她的下半輩子真的要在監獄裏度過的話,那她就跟籠中鳥沒有兩樣了。
未來的幾十年,她再也沒有辦法自由活動了……
霧靄浮動,羅芸的眸光閃爍了下。
她……突然有些害怕了。
不著痕跡的將羅芸的樣子看在眼裏,元初雨低下了頭,慢條斯理的用手指在衣袖的皺褶上輕撫著,“你現在還年輕,很多人到了你這個年紀還能夠生孩子。”
說到這裏的時候,元初雨似是想到了什麼。
身子驀地向前一傾,她用手指扣住了羅芸的下巴。
叫人有些捉摸不透的目光來回的在羅芸的身上遊弋著,隨即似是滿腹感慨的道:“其實,你長得還不錯。難怪當年能夠勾住了鹿速明的心。”
不是都說男人是視覺性的動物嗎?
羅芸跟前兩年相比雖然是老了,不過還可以說是風韻猶存。
“羅芸,鹿藍江已經不在了,就算你真的將鹿小溪陷害得進了監獄又如何?”輕輕的扯著唇,元初雨的笑意未曾到達眼底,“你是不是忘了有保外就醫這麼一說?”
“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秋心露就是用這樣的手段把你從監獄裏弄出來的嗎?”話音未落,元初雨挑了挑眉,用一種詢問的語氣道:“跟秋心露想比,你認為姚家如何?”
秋心露都能夠做好的事情。
對於姚家來說,那更加是易如反掌了。
前段時間,羅芸一心想要將鹿語溪折騰得進監獄,根本就沒有想這些。
不過現在,聽元初雨說這些的時候,她的心裏頓時升起了一種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惶恐感……
用力的咬了咬唇,口腔裏的血腥味一下一下的刺激著味蕾。
羅芸的胃裏翻湧著,臉色都有些白了。
元初雨的一番話讓羅芸的心裏動搖了。
不過元初雨深諳件見好就收,過猶不及的道理。
“我剛才說的事情,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抬起手在她的肩上輕拍了幾下,元初雨毫不留戀的轉身走了。
見狀,羅芸的心裏有些急了。
“你等一下。”語氣一著急,她的雙手用力的揪住了身上的被單。
“怎麼了?”雙手揣在兜裏,元初雨笑盈盈的望了過來。
“元初雨,你今天過來跟我說了這麼多,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羅芸,你活了這麼多年,到現在連我的目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嗎?”纖細瑩白的手指微微一彈,她斂起了唇角的笑意,“有些話說透了就沒有意思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