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鵷隨著紮爾圖走到府門口,紮爾圖一個口哨,一匹大青馬“噠噠”跑了過來,看得若鵷眼睛直發光。www.しwxs.com
“還不賴?”看見若鵷的表情,紮爾圖得意道。
“馬馬虎虎吧!”若鵷仰頭答他。
“上馬!”紮爾圖一把將若鵷扶上馬,繼而自個也翻身坐到若鵷後頭。
“格格!”杜鵑一見這架勢,驚恐道。
“杜鵑,你回屋去,有三哥跟著,沒事的。”若鵷安慰地衝杜鵑笑笑。
“駕!”不待杜鵑再說什麼,紮爾圖一個甩鞭,大青馬已跑出了數丈遠。
杜鵑急得在原地直跳腳,卻也隻能眼睜睜瞧著兩人一馬消失在夜幕裏。
“想去哪裏?”風聲在耳邊呼嘯,紮爾圖扯著嗓子在若鵷耳邊喊道。
“去哪兒都好,就讓馬兒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天的盡頭!”冷風打在臉上,可若鵷卻覺得無比興奮,也學著紮爾圖喊著回他。
“好!駕!”又是一鞭子揮下去,大青馬跑得更快。
跑了好一陣子,紮爾圖將馬速放慢,最終停在了一個小木屋前邊,屋裏頭還亮著燈。
“來,下來!”紮爾圖先行下馬,繼而將若鵷抱下馬。
“這是哪兒?啊!”若鵷好奇地四處打量,任由紮爾圖將自己抱下馬,腳才一著地,想是因為天氣太冷,又策馬狂奔吹了好一陣風,腿腳已然麻了。
“大冷天的連個披風也不披。”紮爾圖幹脆打橫將若鵷抱進屋裏,屋裏雖然亮了燈,卻空無一人。
才將若鵷放下坐好,紮爾圖又轉身出了屋,將大青馬拴好,從馬背上取下酒囊,一進屋,就扔給若鵷,道:“天氣冷,去去寒吧。”
若鵷猜想八成是酒,打開塞子,果然辣氣撲鼻,狠心喝了一口,被辣得咳嗽了半天。
“聽五哥說,你平時不總待在王府裏,都是住在這兒?”若鵷將酒囊放下,環顧四周道。
“這破木屋可比那王府住著舒坦多了。”紮爾圖拿起桌上的皮囊,自己咕嘟咕嘟灌了好幾大口,又胡亂用袖子擦了擦嘴。
“那倒是。”若鵷點點頭,很讚同他的話。
紮爾圖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想起若鵷的“身世”,了然道:“聽說你先前一直在江南,想來吃了不少苦,不過也好,總比被關在那朱漆大門裏頭強。”紮爾圖朝著王府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不屑道,“你今兒晚上想是也見識過了。”
“你今天去府上的時候,沒去瞧瞧琬姨娘嗎?”若鵷換了個話題。
“你也出來有時候了,我送你回去吧。”紮爾圖沒有回答若鵷的話,起身抓起皮囊,就往屋外走。
若鵷心知倆人第一次見麵,這些事情自己也是問不出的,沒再詢問,也隨著他往外走,讓紮爾圖將自己送回了府。
王府大門前,若鵷才下馬落定,紮爾圖便一個漂亮的翻身,策馬而去,若鵷連聲道別的功夫都沒有。
望著紮爾圖離去的方向思索了片刻,若鵷笑了笑,轉身進府,想來杜鵑是要急壞了,要趕快回去才是。
“若鵷。”若鵷本快步往院子走,聽見後頭有人叫自己,原是椿泰,身上落了不少雪,也不知站了多久了。
“五哥。”若鵷淡淡笑著,看著椿泰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
“去哪兒了,怎麼手都凍僵了?”椿泰本想像平常一樣拉起若鵷的手,可卻在快到觸到時頓住,見若鵷沒有躲開的意思,才將若鵷的手拉起來,一邊責怪,一邊幫若鵷暖手。
“碰見三哥了,恰好我想騎馬,三哥把大青馬借了我一晚上。”若鵷沒打算瞞著人,也沒什麼可瞞的,而且自己和紮爾圖是從府門出去的,一路上總有下人會瞧見。
“穿這麼少!”椿泰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個的鬥篷接下來,抖了抖雪,給若鵷披上。
“謝謝五哥。”若鵷依舊沒有拒絕,笑著道謝。
今晚的事,她倒也想得開,其實這府裏各房積怨已深,自己不過是個引子,再加上自己嫡福晉所出的身份,難免挑起些事端。至於幾位哥哥,她當時也瞧見了,他們沒有站出來替自己說話,多半是因著對自己額娘的遵從,她倒也不怨怪他們,換做自己,也會幫著自己的親娘的。再說了,他們沒有援手,至少也沒有落井下石不是嗎?而且,而且年後她就要離開這裏了,也許,以後也不會再回來了,留下些好的記憶,對彼此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