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在那裏?”蔣天星冷臉地坐在車內問。
唐妙雨看著車子往自己熟悉的路上飛馳,她便直接指著前麵的站台,說:“就在前麵停下就好,我想去找個人!”
蔣天星聽著這話,便毫不客氣地說:“昨天還在我的辦公室哭哭啼啼,想要一米陽光,求我給你一個安身之地,今天就穿著價值不菲的裙子,到高級的餐廳吃飯,看來我真的低估你了。”
唐妙雨聽著這話,心裏一寒,看著他,想要解釋,卻看著他冰冷的臉麵,還是啞忍住,低下頭,沒作聲。
蔣天星也沉默地看著路上陽光折射著強烈的光芒,整個城市,倒映著精致的顏色,車子飛馳過的噴池,火花四竄,周圍人群紛紛在噴泉周圍嬉戲笑鬧,榕樹大道,透著淡青色的影子,溫馨而舒服,他的眸光微眨,才緩聲說:“停車。”
車子緩停在某個站台前。
唐妙雨轉過頭,看了蔣天星一眼,本想說聲謝謝,都發覺他會嫌自己多嘴,便沉默地走下車,然後對著車內的他,再尊敬地點點頭。
蔣天星沒有再看她,隻是吩咐司機開車。
勞倫斯萊斯緩緩地往前啟動。
唐妙雨站在路邊,看著那車子漸遠去,想起昨天到今天的一幕,她突然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卻隻得轉身,往著自己熟悉的方向走去。
蔣天星坐在車內,看著車前鏡中的唐妙雨,如同三年前一樣,一個人孤單地往前走,粉紅色的裙子,飄在榕樹下,像一團粉紅的顏色,他臉色緊繃,最終轉過臉。
唐妙雨一個人,按著熟悉的榕樹大道,走過了戲劇院,經過了市ZF,再轉過廣超往左轉身往著前方走去,果然就看到概念店前的那棵榕樹,在陽光下,亮著生命好蒼翠的綠,還有一棵白玉蘭樹,綠枝葉在輕輕地搖晃……三年了,這個景像看了三年,什麼時候,都這麼這麼地平靜。
唐妙雨想起今天與蘇瑞奇相約在一起吃飯,自己卻中途離開,不知道他回來沒有?
她想到這裏,便小心翼翼地邁步,和往常那般,來到形像概念店前,沒敢進去,隻是站在榕樹下,左右地張望著,想著,偶爾可能看到他下樓來,與客人寒磣幾句,或許衝泡咖啡……她左右看著的時候,嘴裏呢喃:“會不會還沒有回來?”
黑色的路虎漸漸地從那邊街道駛了過來,漸漸地停在不遠處,蘇瑞奇停車,熄火,掛檔,鬆掉安全帶,剛才想下車,卻看到前麵有一個好熟悉的影子,又再站在榕樹下,正有點緊張地看著店內,神色有點擔憂,有點著急,卻還是沒敢進去。
蘇瑞奇就這樣,坐在駕駛座內,看著窗外的唐妙雨的背影,站在陽光下,有點消瘦,有點可憐。
唐妙雨依然專心地眺望著內裏,卻聽到身後一陣喇叭聲,把她嚇了一跳,她轉過身,看到那輛黑色路虎,正停在自己的麵前,蘇瑞奇握著方向盤,看著自己,掠起一點淡淡笑意,她也驚喜地笑了。
蘇瑞奇推開車門,走下車,手裏提著一個白色的包包,來到唐妙雨的麵前,遞給她:“你在等這個吧?”
唐妙雨看著蘇瑞奇好一會兒,才接過包包,有點抱歉地說:“對不起,剛才我們去吃飯的時候,我……”
“沒事。”蘇瑞奇看著她微笑地說:“你有自己的原因,不需要告訴我。”
唐妙雨看著蘇瑞奇這般平淡,如同往常一樣,她的心裏一陣暗然,倒不敢再多說話,隻是抱著包包,低下頭,不作聲。
蘇瑞奇看了唐妙雨好一會兒,才提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才說:“你找我還有事嗎?今天的工作有點忙,有一批珠寶從歐洲過來。”
“沒有了,打擾您,今天真的很抱歉……”唐妙雨想結束話題,卻還是忍不住問:“你剛才吃飯了嗎?”
蘇瑞奇隻是笑了笑,才說:“沒有,我不習慣一個人吃飯,所以經常和員工一起吃,我已經讓員工給我準備午餐了,早點回去吧,下午陽光好猛,別曬著了。”
“嗯……”唐妙雨聽了,便隻得點點頭,再對著蘇瑞奇感謝一聲,便轉身沉默地離開。
蘇瑞奇站在原地,再次看著唐妙雨的背影,一步一步好溫柔地往前走,他突然對著那個背影,問:“過去的你,是一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