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等待(1 / 2)

秋風吹來,掃過一陣冰冷,一陣雨水潺潺而落,敲得翠竹點點垂下,如同抹了油般。

唐妙雨抬起頭,看向天空越來越豆大的雨點,她即刻快步地往前走,站在餐館下,稍有幾分寒冷地貼牆而站,繼續堅定地呼著白氣等待著。

蔣天星與勞倫斯他們三人終於在一點四十五分用完午餐,走出餐館,在各自秘書同時張開黑色雨傘下,準備要離開餐館……

唐妙雨側臉到維塔斯依然冷凝著一張臉,等待著秘書撐傘過來,準備離開,她立即走到他的麵前,急切地說:“給我一個機會!我想知道為什麼?”

蔣天星與勞倫斯同時站在一旁,沉默地看向她。

維塔斯冷冷地居高臨下地看向唐妙雨那急切的神情,才嘲諷地說:“你……進入侍酒師比賽,對參賽的人,都是一種侮辱!”

唐妙雨刹時臉色發白,心冰寒一片,不可思議地看向他,輕叫:“你說什麼?”

“你進入侍酒師比賽,對參賽的人,都是一種侮辱!”維塔斯話說完,便冷臉地往前走。

秘書即刻撐著傘,為他擋雨,往前行。

蔣天星與勞倫斯同時沉默地看向她。

唐妙雨的雙眼浮淚,整個人虛軟無力疲累地站在一旁,維搭斯的話,在她的耳邊嗡嗡作響,過去所有的自信,轟然被打擊得感覺自己一無是處,連根基都沒有了……

蔣天星看著心疼,便緩地伸出手,剛才想輕撫她的肩膀。

唐妙雨卻刹時轉過身,衝進雨裏,往著維塔斯的方向奔去……

蔣天星才想追過去,可是勞倫斯卻輕出手阻止,說:“由她……”

蔣天星轉過頭,看向勞倫斯,有點質疑地說:“維塔斯先生的話,是不是太過了些?”

勞倫斯看向唐妙雨奔跑遠去的背影,深邃雙眸輕地一眨,說:“在求知的路上,如果碰到一點挫折,就要怨天尤人,那她是不會成功的。每個人前進都有它的方向,你如果要學習別人的方向,這是一件極其辛苦,與撕裂自己的事……就看她能不能經曆這一關。”

蔣天星聽了,便隻得無法也心疼地看向前方。

翠竹影搖晃,潺潺潺潺地滴下雨水。

唐妙雨踏著濕潤的小徑,飛跑到維塔斯的麵前,看向他,生氣哽咽地叫:“你憑什麼這樣說我?就算你不認同我,可是我對葡萄酒是真心的!!真心的!”

維塔斯冷冷地看向唐妙雨站在雨裏,凝看自己時,那股不服輸的表情,便再沉聲地說:“你小小年紀,懂的不過是葡萄酒的皮毛,就已經敢這麼囂張?”

“我沒有!!”唐妙雨看向他大叫!

“你目前得到的東西,都是一種巧合,根本就沒有你的努力在裏麵。”維塔斯冷臉說完,便轉身再往前走!

“到底什麼意思?”唐妙雨看向他的背影,大叫!

“不是每個人,都希望被你等待,然後原諒你……我痛恨那種想通過等待,讓別人看到她決心的人,這是一種沒有智慧的人,在浪費時間,做一些無謂的事!”維塔斯的聲音,穿過潺潺雨水聲,傳到唐妙雨的麵前。

一句話,再如萬箭穿心,直插唐妙雨的心髒。

她無力地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滾落,聽著維塔斯的話,一種真正泄氣的感覺,讓她突然軟蹲下來,無力地想著維塔斯的話……

蔣天星撐著傘,心疼地來到她的身邊,腑下頭看向她,輕叫:“妙雨?”

唐妙雨蹲在地上,不作聲。

蔣天星緩地蹲下身,看向她這樣難過,深沉了半刻,才緩聲地說:“需要我……去和他協調一下嗎?”

唐妙雨濕瀝著身子,雙眼茫然地看向前方,腦海裏依然回旋著維塔斯決絕的眼神,心裏一疼,雙眼通紅含淚,混身冷顫地撐著濕瀝的地麵,緩地站起來,邁著浮軟的步伐往前走……

“妙雨……”蔣天星再輕握著她濕瀝的手臂。

唐妙雨輕輕地掙脫他的手,繼續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腦海再竄起維塔斯的話:你進入葡萄酒比賽,對參賽的人,都是一種侮辱!心酸了,淚水默默地滾落下來,她的心突然好疼,邊往前走,邊輕輕地抽泣……

“我可以幫你,我確定!”蔣天星再肯定地說。

“沒有人可以幫我,我已經在大門外了,你幫我,我不是要站得更遠?”她繼續往前走,任由雨水滾落,卻還是臉色蒼白,雙眼煥散地往前走。

這一天的時間,怎麼過得那麼漫長?

這一天的雨水,怎麼下不盡?

這一天的心情,怎麼那樣的糟糕?

更衣間。

蓬頭的熱水直噴而下。

唐妙雨赤裸著身子,站在蓬頭之下,任由熱水沿著發間落下來,淚水滾落,與熱水相融在一起,臉色終於有了點菲紅,可是雙眸依然煥散而無力,卷縮在地上,潔白的身體,凝凝透亮,肩膀上那束紅色的火焰,卻在流水間,迷霧間,仿佛正要熊熊燃燒……

仿佛遠在另一國度的男子,在自己刻下這束深紅火焰,輕擁自己時,留下的一句話:真正地麵對真實的自己,是可怕的,因為它像一麵鏡子,反映自己最醜陋,最脆弱,最失敗的一麵,任何人都不想麵對這樣的自己,但是隻要你勇敢地跨過那一步,你就會發現,人生沒有什麼了不起,除了那點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