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如沫恢複身體後,蘇瑞奇便離開了亞洲集團所屬的醫院,回到市內一級的醫院。
路虎在這個城市道路上,緩慢地往前駛。
春天來了,陽光熱烈,街道倆旁的枝幹吐嫩,到處是一陣清新而愉快的氣息。
唐妙雨靠在雅慧的懷裏,坐在車後座,看向窗邊熱鬧的街道旁,有個少女,穿著藍色短裙,外披著兔毛外套,束起蓬鬆的馬尾,戴起超大的銀環,手裏拿著一份手撕餅,邊和同伴吃,邊有說有笑……
如此健康的人生。
唐妙雨看向那少女,雙眸浮起一點感動笑意。
雅慧雖然也緊張,卻輕挽著唐妙雨,看向駕駛座的蘇瑞奇,手握方向盤,看向前方時,可以想像他雙眸的專注。
一輛奔馳銀色跑車,從後麵跟著。
莊昊然坐在車內,看著麵前那輛黑色的路虎,在黑色的桐油路上往前駛,它如同主人般,穩重,沉靜,想起稍後拆紗布,他再重喘一口氣,握緊方向盤,繼續往前駛。
稍過沒有多久。
黑色的路虎,緩地駛進醫院,經過了水花四濺的噴泉,暫停在醫院大堂前,蘇瑞奇先停車走下來,再迅速地打開後車門,輕扶下唐妙雨與雅慧……
“這個醫院……是你過去的醫院?”唐妙雨抬起頭,看向內裏輝煌大堂,還有白色的建築物,如此輝煌。
“嗯……”蘇瑞奇微笑地說:“本來沒有打算回來,可是因為受好朋友邀請,還是回來了。”
唐妙雨微笑點點頭,心卻突然砰地一跳,臉色蒼白,是真的有點害怕。
“走吧……沒事……”雅慧扶著唐妙雨微笑地走上階梯。
唐妙雨隻得點點頭。
蘇瑞奇與莊昊然倆個男人也一同往上走,一起走進醫院大堂。
護士長看到蘇瑞奇,即刻微笑地走過來,尊敬地說:“蘇醫生,您來了?”
“嗯……”蘇瑞奇應聲,領著唐妙雨走向整容外科室,才剛要領她走進VIP室,自己再重新拿起她的病曆本核對時……
妙雨卻站在病房外,不肯進去。
大家一起疑惑地看向她。
唐妙雨站在門邊,低下頭,沉思了半響,才轉過身,慢慢地相對莊昊然。
莊昊然看向她。
唐妙雨的雙眸重眨,感覺自己的喉間幹涸,咽了咽口水,才揪緊衣袖,對他細聲地說:“今天,謝謝你來陪我……”
莊昊然愣了地看向她,說:“啊?”
唐妙雨感覺心髒越來越沉,壓得好緊,卻依然堅定地說:“我想和蘇醫生,還有雅慧一起去麵對這件事……”
“………………”莊昊然愣然地看向她。
雅慧與蘇瑞奇一起沉默地看向她。
唐妙雨咬緊牙根,堅持地說:“就像三年前,陪在我身邊,就是他們倆人……現在,我隻想要要他們倆人陪著我……”
“妙雨……”雅慧有點緊張地看向唐妙雨。
唐妙雨的雙眸,卻閃爍過肯定的光芒。
莊昊然深深地看向唐妙雨臉上堅決的表情,猶豫了一會兒,便隻得應聲說:“好吧……我在外麵等你……”
“不……”唐妙雨再確定地說:“請你……離開醫院……”
莊昊然有點疑惑地看向她說:“為什麼?”
“沒有理由……就讓我好好麵對這件事吧……”唐妙雨的雙眸輕泛淚光。
莊昊然不得主意,抬起頭看向蘇瑞奇。
蘇瑞奇便隻得對他一笑,希望他能尊重唐妙雨的意見。“
莊昊然再猶豫了幾分,便隻得帶了絲苦笑地說:“好吧……我先離開……但是你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什麼也沒有改變,好嗎?”
唐妙雨點頭。
莊昊然再擔心地看了她一眼,卻隻得妥協地伸出手,與蘇瑞奇微笑相握,男人之間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倆人都沒有說話,有些事卻交待得好清楚了……
“那我走了……保重……”莊昊然話說完,得獨自一人,失落轉身離開,臉上流露擔憂與牽掛神情,長長的回廓,拉下他孤單的身影。
“妙雨……為什麼要這樣啊?”雅慧看向唐妙雨,真的很不理解地說:“莊總裁真的很關心你。”
唐妙雨抬起頭,溫柔地看向莊昊然那孤單的身影,幽幽地說:“我永遠忘記不了,三年前,我被毀容後,痛苦很重,憂傷很重,絕望很重,什麼東西都很重,我當時很痛苦,而你也很痛苦,我疼得哭了,你也痛得哭了,你替我承擔了好多好多東西,今天,不管拆紗布後,臉能不能恢複,如不能恢複,我不想他像你這樣,承受我三年前的那種絕望與被毀後的疼……”
雅慧心疼地看向唐妙雨。
蘇瑞奇更是安慰地看向唐妙雨,微微一笑,說:“假如你希望自己能更承擔一點,那麼,現在就進去吧。”
唐妙雨轉過頭看向他,微點頭。
三人同時走進病房。